从中午到下午,再从下午到黄昏,直至华灯初上,贺小龙一行人始终未能找到凤姐的踪迹。他们又继续寻找了多半夜,但仍然一无所获,仿佛凤姐从未踏足京城一般。然而,第二天一个来自皇宫大内的消息,却如晴天霹雳,震惊了贺小龙和所有姑娘的心。
据皇宫大内传出的消息,昨日深夜,一名女刺客潜入后宫,企图刺杀皇上,被侍卫军当场擒获,并被打入了死牢。贺小龙心中一紧,毫无疑问,那女刺客定是凤姐!惊愕之中,贺一丹第一个失声叫喊,嚷着这可如何是好,催促贺小龙快快想办法。
“办法只有一个,我去救娘!”贺小龙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娘救出来。姑娘们闻言,都焦急万分,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往。凤姐在牢里多呆一刻,就多受一份罪,如果时间久了,恐怕性命难保。
休息了大半天后,玉梅的体力已经恢复,她也跃跃欲试,想要参加这次营救行动。看着姑娘们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要去拼命的样子,贺小龙感动不已。他挨个儿与她们拥抱,挨个儿与她们告别,仿佛是要独自一人去闯皇宫。
一旁的苦色大师与汪大胜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们不明白,贺盟主的娘怎么会闯进皇宫?那女刺客真的是贺盟主的娘吗?贺盟主的娘为什么要去刺杀皇上?……一连串的问题在他们脑海中盘旋。
当贺小龙准备离开时,苦色大师忙起身拦住他。贺小龙道:“大师,你别劝我,这是我自己家的事!”苦色大师双手合十,悄声道:“老衲有话要说,咱们换个地方。”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去皇宫救人,的确不太方便。
于是,除了汪大胜留守工作岗位监视杨莉莉之外,其余之人统统进了男士包厢。关上房门后,苦色大师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贺小龙支支吾吾地搪塞道,娘的事情三言两语讲不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要紧,过后再向苦色大师细细解释。其实贺小龙是担心苦色大师会从中联想到什么,所以能拖就尽量往后拖。
苦色大师见贺小龙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强求什么。他深知人命大于天,再重要的事情也得往后放一放。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以长者的身份劝解贺小龙:“贺盟主此时不宜贸然进宫。皇宫大内刚刚闹完刺客,想必已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正全力加强戒备。您这时候进去,岂不是凶多吉少、自投罗网吗?”
但贺小龙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劝解。他仿佛已经看到娘被人五花大绑地推到了刑场,身边站着举刀的刽子手。那一幕太可怕了,让他无法冷静下来。他决心要救出自己的娘,无论面临多大的危险都在所不惜。
苦色大师试图以官家对待犯人的常规流程来安抚贺小龙,但姑娘们却炸了窝似的嚷开了。她们担心凤姐在审讯过程中会吃苦头,对苦色大师的话表示不满,甚至出言不逊。
苦色大师被姑娘们的话刺得不轻,他赶紧澄清自己的立场,表示自己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希望救人能够讲究方式方法,避免感情用事坏事。
贺小龙知道姑娘们的话说重了,赶紧替她们向苦色大师道歉。接着,他向苦色大师拜托,希望在自己走后,苦色大师能够帮忙看管这些姑娘们,不让她们乱跑,更不许她们进皇宫。
苦色大师默然片刻后,恳求贺小龙等到天黑再行动,白天太显眼了。贺小龙沉吟片刻后,终于点头答应了苦色大师的请求。
接下来,贺小龙开始养精蓄锐,专等天黑。不久,夜已降临,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突然,一条人影如炊烟般掠上城墙,又迅速由城墙掠向了城内。那动作之快,宛如鬼魅穿林,悄无声息。越过十几道岗哨后,贺小龙已经挨近了皇宫重地。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他的营救行动。
这已是贺小龙第二次踏入皇宫。尽管他对皇宫的房舍布局依旧感到迷茫,甚至有些转向,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死牢,救出娘。
正当贺小龙在皇宫中徘徊,不知所措时,一波巡逻的锦衣卫浩浩荡荡地朝他这边开来。他灵机一动,决定尾随锦衣卫,寻找下手的机会,以便从他们口中探出死牢的地址。
贺小龙耐心等待,足足跟踪了一盏茶的功夫,却始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锦衣卫们沿着自己的路线一直往前走,连一个掉队的也没有。他只好继续跟着,直到队伍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带队的头头冲门里喊话道:“老王,该换班了,你准备好没有?”很快,就见从门里又走出一波锦衣卫来。那名被唤作老王的带队的头头,微笑着对门外的带队头头小孙说道:“你辛苦了,没发生什么状况吧?”
小孙嘿嘿笑道:“我倒希望有什么状况发生,可事实上连个鬼影子也未碰着!”老王回应道:“风平浪静不是挺好的吗?若再蹦出个什么刺客来,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小孙不服气道:“如果咱们抓住他呢?”老王摇头道:“你当刺客都像你一样白痴,会老老实实站在那儿等着你去抓?前天晚上的那个刺客,可是杀了好多锦衣卫才把她捉住。”
躲在暗处的贺小龙心里暗自思量:“好小子!你还想捉刺客?待会看咱们谁捉谁!”他贼眼一溜,身形一晃,宛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纵身跃上一颗大树。这棵大树正生长在院子中央,为他提供了绝佳的藏身之处。
老王带上自己的队伍,接过小孙的工作继续巡逻去了。
进了院子的卫兵们开始休息。突然,一名卫兵捂着肚子朝方便门跑去。贺小龙看准时机,一个“燕子抄水”当先溜了进去。那名卫兵刚一进入方便之门,就被贺小龙点了哑穴和麻穴,立即倒在了地上。
贺小龙把门从里面插好,蹲在那名卫兵身旁悄声道:“嗨!你好,还认识我吗?”卫兵惊恐地望着他,想摇头回答不认识,却动弹不得。贺小龙拍拍卫兵的脸蛋子,怪异地笑道:“我叫玩命,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卫兵只有眨眼睛的份,依旧动不了。贺小龙冲他友好地笑了笑,接着道:“现在我解开你的哑穴,你若敢大声嚷嚷,我会让你死得非常难看!”解开穴道后,贺小龙逼问死牢的位置。
卫兵颤抖着回答道:“死牢有好几处,你问哪一个?”贺小龙紧追不舍:“关押刺客的那个。”卫兵哆嗦着说:“好像在后宫。”但当贺小龙追问具体位置时,卫兵却表示自己从未去过后宫,说不准具体位置。
贺小龙确认卫兵没有骗他后,一巴掌拍昏了卫兵,扒掉了他的衣服。他打算冒充锦衣卫混到队伍里去打听死牢的确切位置。然而,这卫兵的衣服偏瘦,穿着感觉怪里怪气。于是贺小龙索性脱掉了自己的衣裤准备换上锦衣卫的衣服。
就在这时,厕所之外突然一阵大乱,火把亮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响,方便门从外面被踹开。四五个卫兵立即出现在了贺小龙的眼前!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如此迅速地被打断,一时间陷入了危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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