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齐州三爷
第二百一十五个故事:奇梦与现实
老宋是直隶省玉田县人,曾考中进士,后来得罪大臣,被发配至西域乌鲁木齐,他有个小仆人,叫白香儿,一直跟随老宋东奔西跑,俩人亲如父子。白香儿说了这么段故事:
老宋万里迢迢初到了发配地,前去关帝庙拜谒,见台阶下站着一个人,五六十岁年纪,眉目舒朗,看着老宋微笑,仿佛认识他,看了片刻喊道:“你不是我的故人么?不认识我了?”,老宋愕然,不知所措,这人跟老宋谈起了老宋家乡的宗族熟人,非常详细。老宋惊讶说:“你是仙人啊!怎么能说的这么详细?可是我想不起来了尊驾您是哪位。”
老宋问他姓氏,那人说叫老秦,还说:“我之所以认识你,是因为一场梦啊,说来话长,请到我家坐着谈谈。”,老宋就带着白香儿去了老秦家。
老秦也是个流放犯人,不过日子过得不错,摆下酒宴,请老宋主仆二人吃喝一顿,说道:“我在京师为官多年,几年前的除夕,忽然梦到被衙门抓了去,下了刑部大牢,案子定了,被发配到这儿,当时亲朋好友都来送行,衙门的衙役押着我历经山川关口,水陆舟车到了这儿,到了乌鲁木齐才惊觉,然后来了一堆贺客临门,醒来后心里非常厌恶,过了三天到了上元佳节,又做了个梦,跟前面那个梦续上了,竟然梦到我终老在这里。没想到十天后,果然犯了大罪,得罪以来,事无巨细,跟梦里发生的一模一样,比如尊驾您,也是我梦里梦见的,如果您不信,我还能说出您后来的命运。”说着老秦把老宋后头的命运细细说了一遍,末了说:“老宋兄弟既然咱们都是天涯沦落人,我就不瞒着你啦,你记着我的话。”
老宋大为感激,心又疑惑,遂跟他结成了兄弟,没想到老秦梦中的事一一发生,竟然全成了真的,西域万里之地,俩人交情越来越深厚,老宋有高堂老母,一到过年过节,老宋就哭泣想家,老秦安慰他说:“兄弟啊,别悲伤,过了年你就被赦回去了,可以奉养老母亲呢。只是我要终老在此,兄弟回去家乡,别忘了我的遗骸,请帮我收拾骸骨,回乡安葬吧。”,老宋哭着答应。
转过年来,果然天兵收复西域,天子大喜,下旨将此地罪犯全部赦罪,诏书到达之日,老秦却无疾而终,老宋痛哭一场,收拾了他的遗骸,带着白香儿回了中原,尊誓言将老秦回乡安葬。
后来老宋辞官回家,奉养老母,晚年特别喜欢研究占卜,推占后来的命运,果然跟老秦说的全都吻合。只是他再也想不明白:为何老秦一个普通人,会真实梦到几十年发生的事儿呢?
这也成了一个谜。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