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好计谋一石二鸟,巧策略将计就计
玉树阔步走向前,避开了夭夭。夭夭气急,却极力隐忍。勉强笑道:“玉树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寻她们。”言毕小跑追上玉树又对跟着玉树的宫女道:“你在这等我们,不用跟着了。”
夭夭跟在玉树身后,谨慎地说道:“玉树哥哥,这丛木之中有小虫子,我害怕,可以牵着你走吗?”玉树道:“你既害怕,在此等候便是。”
夭夭心想:本公主且再退一步,以退为进最妙。夭夭娇声微泣道:“玉树哥哥,妹妹好些年也不能跟哥哥玩一回,难得大生日一起玩,哥哥又不大理会我,只不和我亲。”说着眼中似忍泪。玉树见公主娇滴懂事实在可爱。便牵起她的手一同走。不一会便找见了藏在花丛中的两个宫女,只不见飘飖。
和蕊公主命那两个宫女分头去找飘飖。自己和玉树直直走向花丛深处,见石桥边,大树下飘飖和一个素衣少年正说着话儿。想起程贤所言,恐他人夺己所爱,心有顾忌。便对夭夭道:“公主,桥边花木不茂,且松开手,到处寻找。”
夭夭也看见了不远处的飘飖和瑾兮,知玉树之意,她倾慕玉树,但也不急于一时。便说:“好哥哥,人后唤我夭夭,再称公主我要生气了。”玉树只得说道:“夭夭妹妹,我们去那边找吧。”夭夭放开玉树的手道:“玉树哥哥,你瞧,那是飘飖姐姐和二皇子。”
瑾兮面朝桥的方向,看见了夭夭和玉树。便对飘飖说道:“桥那走来我的七姐,她身旁的大概就是……”
不等瑾兮说完,飘飖回头望向石桥上,见玉树和夭夭一起,往自己走来。心觉不妙,哥哥竟喜欢和她处了。突想起颜哥哥昨日送的金钗,和他那番话,又觉无比心安。
她对玉树微笑示意。待他们移步跟前,飘飖刚欲开口。夭夭已然说道:“二弟你将飘飖姐姐藏在这儿,叫我和玉树哥哥好找。”
飘飖一怔,心想:“瑾兮竟是夭夭的二弟,那也就是宫中的二皇子了。”
夏夭夭暗自揣度:“这二弟,一出生便奇香环绕,父亲对他厚爱宠溺,期许极高,而他又天生聪慧,处事谨小慎微。父亲待他比带我好太多。二弟唯一让父王不喜的便是,他近女色疏国事。让他多与飘飖接触实在是一石二鸟,太妙。”
瑾兮见问,心里已经明白几分:“此时还未立太子,我有非嫡子,若不佯装不问国事爱好女色,多少人想除我后患。七姐一向好嫉,视我如眼中钉。她心思太密,不得不防。”
瑾兮这只猜到了一成,他还不知飘飖倾慕玉树之心。便答道:“七姐此言差矣,这叶儿姐姐,玉树哥哥进宫你们一道玩,都不遣个人说与我听,叫我也一起玩。我在这正无趣,好欢喜遇见叶儿。”
夏夭夭冷笑一声道:“二弟什么时候还一个人无聊了……”夏夭夭原想嘲讽他处处留情,年纪轻轻红颜知己不尽数,又一想,要飘飖倍增好感,不能如此说。便话锋一转道:“不无聊,今天我生日,晚些一起看灯去。”又对飘飖玉树说道:“飘飖姐姐,玉树哥哥,不如在宫中多住几日,再过三日便是二弟大生日,我们一起玩几日,又可陪二弟过生日,实在好。”夏瑾兮道:“叶儿姐姐,玉树哥哥,就多留几日不妨事。”
飘飖对这个二皇子也是早有耳闻,他生日时宫中草木散奇香,又见他亲切近人,没有一点架子,也喜亲近他。只是颜哥哥,他不喜与人接触,在宫中,大概很不自在吧。
颜玉树看出飖儿的心思便道:“飖儿,我们在这多玩几日也好。”飘飖喜上眉梢道:“嗯,颜哥哥。我们等瑾兮过了生日便出宫。”颜玉树听飘飖唤二皇子“瑾兮”,瞟了他一眼,隐隐感觉似曾相识。
夏夭夭心中喜悦笑道:“日已偏西,我们先回去更衣,宴席怕是快开始了。”
席间,夏夭夭表现得大方得体,与众兄弟姐妹甚为交好。席毕,又更常衣,与众一同到园中湖上乘船赏灯,众人上一艘有二层楼阁装饰花灯珠帘大船,船上桌椅,果盘酒水,床榻,窗台,栏栅应有尽有,还有乐师奏乐,好不别致有趣。
柔贵妃同王夫人、宫夫人等大人们在一层的房里吃果子,聊天。夭夭,玉树,飘飖还有些公主皇子们大小参差的七八个孩子跑到二层阁楼上围坐一起,趴着窗户看灯。
夭夭挨着飘飖坐,不时地跟飘飖说:“这个灯好看,那个灯也好看。”飘飖从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花灯,很欣喜地和夭夭边看便谈论。玉树见飘飖兴致如此高,不忍打扰。也坐在飘飖身旁的窗前,看着窗外。
夏瑾兮从见到飘飖第一眼,便常常想起自己每年生日的梦境。叶飘飖和蓝叶儿,自己想着想着,又觉可笑。梦中的荒芜,朱草,怪树如何会与自己的平日有关联。可梦中朱草的奇香与自己生时的奇香如何解释。就不知叶儿长相会不会就和飘飖相似。自己想到这,又觉可笑,竟想快些到自己生日,好去梦里看看叶儿长相。
自己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笑着望向飘飖。注视着她。从飘飖对面走到她身边,站在她和玉树之间,俯身靠近飘飖耳畔,低声道:“叶儿姐姐,我就想要挨着你坐。”叶飘飖被他低沉温柔的声音,略微霸道俏皮的言语摄了魂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夏夭夭见状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让位子,你们说几句,我那边去坐。”话音未落已经站起身。而夏瑾兮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飘飖身旁,也不挨着她坐,隔着三五个拳头的距离,飘飖也不好再挪远坐。
飘飖和这个二皇子并不熟络,一时无话说,不觉有些尴尬。只是礼貌性微笑道:“请便。”瑾兮笑道:“听闻水月山庄,如世外桃源,背靠的虚陵山是一座仙灵之山,更有一湖最妙,皎月投湖,水中月比天上月跟皎白。”
飘飖见瑾兮对自己家中景物如此了解喜欢,便接着瑾兮的话道:“公子不知,这湖还有一妙处,湖水四季温暖,前些时日父亲还在湖边养了两只鹤,只是昨日我和颜哥哥去看,却不曾见那鹤。”
瑾兮从其言语中感知飘飖和玉树交情甚好。便惋惜道:“叶儿姐姐,我们要是能早些认识就好了。我若到你家,叶儿也要带我到湖边去。”飘飖道:“你只管来,我带你也坐……”飘飖本想说带瑾兮也湖上泛舟,突然想起昨夜情景不禁双颊浮起红云。然后改口道:“我带你去便是。”
此时,夏夭夭已经坐到了玉树身旁。玉树知夭夭坐到自己身边,却头也不回,依旧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夭夭也不语,只是跟随玉树的目光望向远方。玉树原以为她会在身旁喋喋不休地讨好,毕竟玉树已经看出她的心事。她这样安静,如玉人儿静好。
旁边的谈笑声渐浓,此二人一喜一忧,而表明却安静如星月。静静聆听。
听闻这瑾兮道:“叶儿,你相信梦里发生的事吗?”飘飖道:“不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瑾兮凑到飘飖耳边低声道:“若是这梦一年梦一回,每回都与去年相连呢?我的梦中也有个叶儿。”
飘飖从没想过,这样神奇的梦。便低声道:“若真有这样的梦,或许是前世在告知做梦者什么呢!”
夏瑾兮被她这么一说,愈是想快些知道梦中叶儿之事。便拉叶儿的手说道:“叶儿姐姐,真有此梦。”
飘飖道:“瑾兮唤我叶儿,那是不是还有树儿和草儿什么的。”说完自己先嘻嘻哈哈地笑了。瑾兮也笑了,他想,大约就是眼前人了。
颜玉树只听见他们前面说的话,和最后飘飖的笑声。并没听清二人耳语。不觉有些失落,他们才认识一天,便如此亲密无间。玉树多想坐在飖儿身旁,从没像现在这么想。他们越亲密,玉树越是如坐针毡。可是却插不上话。
不知不觉,瑾兮已经紧挨着飘飖坐了,飘飖也不介意,与他说笑。飘飖只当瑾兮是一个单纯又风趣的弟弟亦或是朋友。见他这些秘密都说与自己听,便和他再多亲近了一分。
船上的灯火,窗外的彩色花灯,皎美的月光,照得飘飖的面容如湖水温柔。她的笑容让这些所有灯也好,月也好,都黯然失色。瑾兮看呆了,情不自禁伸手帮她整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这一瞬间,好似发生过!显然,二人都恍惚了一会儿。他们丢了魂一样,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