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为大家分享的书籍是余华所著的《活着》。
人生就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的过程,时间带来幸福也会带走幸福。余华是我最喜爱的作家之一,他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发表小说,其代表作就是《活着》这本书。董卿曾这样描述余华:作家和故乡,从来都是相互成就,就像是鲁迅和鲁镇,马尔克斯和马孔多小镇。
《活着》讲述一个人一生的故事,这是一个历尽世间沧桑和磨难老人的人生感言,是一幕演绎人生苦难经历的戏剧。小说的叙述者“我”在年轻时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在夏天刚刚来到的季节,遇到那位名叫福贵的老人,听他讲述了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 地主少爷福贵嗜赌成性,终于赌光了家业一贫如洗,穷困之中福贵因母亲生病前去求医,没想到半路上被国民党部队抓了壮丁,后被解放军所俘虏,回到家乡他才知道母亲已经过世,妻子家珍含辛茹苦带大了一双儿女,但女儿不幸变成了哑巴。
真正的悲剧从此才开始渐次上演。家珍因患有软骨病而干不了重活;儿子因与县长夫人血型相同,为救县长夫人抽血过多而亡;女儿凤霞与队长介绍的城里的偏头二喜喜结良缘,产下一男婴后,因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而凤霞死后三个月家珍也相继去世;二喜是搬运工,因吊车出了差错,被两排水泥板夹死;外孙苦根便随福贵回到乡下,生活十分艰难,就连豆子都很难吃上,福贵心疼便给苦根煮豆吃,不料苦根却因吃豆子撑死;生命里难得的温情将被一次次死亡撕扯得粉碎,只剩得老了的福贵伴随着一头老牛在阳光下回忆。
这就是小说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活着是什么意思呢?活着是见证,小说里的福贵见证了龙二和春生的死。龙二为了发财致富,设计赌局坑害了福贵,和福贵交换了角色,一解放,地和家产都分掉了,他也被枪毙了;春生选择从军,后来成了县长,但遇到文革,他熬不住批判,最后自杀了。所以,福贵说:像我这样,越混越没出息,可寿命长。我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我还活着。但他的活,就必须要见证一个个人的死,经过一次次生离死别。用余华的说法,一个家庭如果四世同堂都在,你用“活着”去写他们就毫无价值,他说,只有一个个人都死了,只剩下福贵这样一个老人所凸显的活着,才特别有力量。余华说,他的声音应该比所有人都活着的声音要强大得多。
《活着》展现了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过程,掀起一波又一波无边无际的苦难波浪,表现了一种面对死亡过程的可能的态度。活着本身很艰难,延续生命就得艰难的活着,正因为异常艰难,活着才具有深刻的含义。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
这个小说是从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形象开始构思的,余华说,他是先有一个在阳光下面耕田,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脸上布满了皱纹、皱纹里面布满了泥土的老人的形象,才有了“活着”这样的标题。他要让老人成为一个孤独的见证,就有了家破人亡的这个经历。这个经历的开头可以说是自食其果,但是后半部分,这完全是天不眷恋了。福贵的经历是有意夸张的,一个家庭当然不可能集中经历那么多接踵而至、不断的悲苦的死亡。余华不是要表达福贵年轻时候作孽带来的因果报应,这样的认识就太简单了,他要强调,生命其实是承受力,活下来就要承受时间的标记,时间是无情的。他要用这样的承受力来感动我们。可是我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像福贵这样令我难忘的人了,对自己的经历如此清楚,又能如此精彩的讲述自己。他是那种能够看到自己过去模样的人,他可以精确地看到自己年轻时走路的姿态,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衰老的。这样的老人在乡间实在难以遇到,也许是困苦的生活损坏了他们的记忆,面对往事他们通常显得很木讷,常常以不知所措的微笑搪塞过去。他们对自己的经历缺乏热情,仿佛是道听途说般的只记得零星几点,即便是这零星几点也都是自身之外的记忆,用一两句话表达了他们所认为的一切。
余华在他的自序中写道,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实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这个原则,可是要捍卫这个原则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和长时期的痛著,因为内心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敞开的,它更多的时候倒是封闭起来,于是只有写作、不停地写作才能使内心敞开,オ能使自己置身于发现之中,就像日出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灵感这时候才会突然来到。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的世界里也告诉我们,生活没有如果,他们的命运告诉了我们。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受制于这个时代。我们不能完完全全的决定着自己的命运,我们要做的是怎样让我们更幸福。有远大的理想很好,想平凡的生活也好,这只是我们追求幸福的一种途径。
电影《返老还童》里面说到,当你不是在变老,而是越来越年轻,就必定要经历所有你爱的都比你先死去。我们注定要失去我们所爱的人,不然又如何知道他们对我们来说是如此的重要呢?这也许就是失去的意义吧,余华通过浓缩的苦难,来表达活着的意志、生命的顽强。
“老人说着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池塘旁的老牛喊了一声,那牛就走过来,走到老人身旁低下了头,老人把犁扛到肩上,拉着牛的缰绳慢慢走去。 两个福贵的脚上都沾满了泥,走去时都微微晃动着身体。 我听到老人对牛说: “今天有庆,二喜耕了一亩,家珍,凤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还小都耕了半亩。你嘛,耕了多少我就不说了,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要羞你。话还得说回来,你年纪大了,能耕这么些田也是尽心尽力了。”老人和牛渐渐远去,我听到老人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在远处传来,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老人唱道: 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想起了蒋捷的《虞美人》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