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
本以为他只是个单纯亲切的孩子,却没想到对于友情,对于做人的品德,这个年轻人竟有着如此坚定而又不容更改的原则。
旧友、忠义在心,不在名。 当一个人的痛苦曾经超越过极限的时候,这种程度的难过就是可以忍耐的了。
虽然逍遥自在,但必须明白的事儿可不能糊涂。
果然心实的孩子不好欺瞒……是不是因为你自己扎实平稳,不求捷径旁途,所以才知道越花哨、越玄妙的东西,其实越不可靠么。
一来等候,二来守护。
可见人的心思啊,果然是最深不可测的,你永远都不能说,自己把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想法,所以既使是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子,也可能会被流言侵蚀。
我知道你们这些谋士,不惮于做最阴险最无耻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射出来的冷箭,连最强的人都不能抵御。但我还是要警告你,既然你认我为你的主君,你就要清楚我的底线。霓凰郡主不是那些沉溺于权欲争斗的人,她是十万南境军的总帅,是她承担起了军人保国护民的责任,是她在沙场上浴血厮杀,才保住你们在这繁华王都勾心斗角!象你这样一心争权夺势的人,是不会知道什么是军人铁血,什么是战场狼烟的。我不允许你把这样的人也当成棋子 随意摆弄随意牺牲,如果连这些血战沙场的将士都不懂得尊重,那我萧景琰绝不与你为伍!听明白了吗?
满腹才学,机谋善断。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做什么你都没办法真的跟他计较的。
她已是独当一面的军事统帅,眼睛里大概也只看得上比她还要成熟的人的吧。
林殊本已命运多舛,只为少年时无关情爱的婚约,就已带累霓凰多年,如今奄奄病体,苟存性命,前途多艰,更是再无半分余力牵扯儿女之情……
因为在战场上结下的情谊,是世上最不容易变质的情谊。
现在的每一分时光,都是从过去延续而来的,不查清楚过去,又怎么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不应做什么?无论是再久远的过去,种下什么因,终有什么果。
恰到好处地办结这个案子,一来可得民心,二来可以立威,三则彰显才干。何况得罪一些人,就必然会得到另一些人的支持。永远站在远处,是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存在的……
这世上本就没有万全的事。
世上本没有自由自在的人,只要一个人有感情,有欲望他就永远不可能是自由自 在的。
你只要守住自己一份真性情,什么事情熬不过去?就象外面这雪,虽然看起来越下越大,但你我都知道,它终究还是要停的。
世间路有千条,何苦只寻一条死路呢。
此人视艰险如平坦的毛病还保留着, 谁又真的比别人都强,只不过这些年殚精竭虑,只想着这一件事,自然就会周全许多。
沉稳中有果决,坚守中有灵活, 不公与委屈这些年早就习惯了,梁帝的盲目与偏宠现在已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沮丧,反而激起了他熊熊的斗志。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有些事情的发生,不会有人预料得到,也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住,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它有好的结局,即使这个结局里,不会有我的存在……
世间哪里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呢?要说不公,那也是命运的不公,是缘份的错过。
恩师当日获罪,只为直言不平,反被衷肠所累。他明知有逆龙颜,仍言所欲言,百折而不悔,此方是 治学大家的风骨。故而晚辈认为,所谓世事万物,无处不道。隐于山林为道,彰于庙堂亦为道,只要其心至纯,不作违心之论,不发妄悖之言,又何必执念于立身何处?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豪阔宏量,霁月光风。
有很多痛苦,都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而产生的,你没有必要面对它,更没有必要承受它。 已经错过的岁月,和已经动过的心,都象是逝去的河水,永远也无法倒流。
身份,就象人的第二层皮肤一样,如果撕烂了,恐怕会面目全非。
好酒要足兴,却不能尽兴,太尽兴了未免散后无趣第。
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只有诚心,没有手腕也是不行的。
用人之道,本就不能一概而论,我有我的方法,殿下也有殿下的策略,我来量才,殿下品德,有时以才为主,有时以德为先,这要看殿下把人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了。
只是心里有了一个拼死也要达到的目标,那么其他的一切就都因为这个目标的存在而分了主次。既 但对会接触紧要机密的心腹之人,诚心与手腕,缺一不可,我刚才跟殿下讨论的,也就是这样的一个观点。
人只会被朋友背叛,敌人是永远都没有‘出卖’和‘背叛’的机会的。哪怕是恩同骨肉,哪怕是亲如兄弟,也无法把握那薄薄一层皮囊之下,藏的是怎样的一个心肠。 殿下尽可以用任何手腕来考验我,试探我,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忠于的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阻止,事情并不难办,如何能镇住底下的暗流又不击碎表面平静的冰层,才是最耗费精力的地方。 出使虎狼之国而无惧色,辩可压众臣,胆可镇暴君,既能保完璧而归,又不辱君信国威,所谓慧心铁胆,不外如是。 想乌衣年少,芝兰秀发,戈戟云横。坐看骄兵南渡,沸浪骇奔鲸。转盼东流水,一顾功成……
当你不知道敌人的箭究竟会射向何方时,一定要先护住自己最要害的部位。只要不被一招将死,其他的都可以徐而图之,慢慢修正。
我们大家未来的命运如何,将会遭遇到什么,现在谁也难以预料,所能把握的,唯此心而已。
在脆弱的友情上,现实的阴影似乎总是挥之不去。
此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霁月清风,不外如是。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自然会有公论。 如果做之前就想着是要给别人看,那是殿下的德行问 题,但如果做完了善行却最终无人得知,那就是我这个谋士无用了……
君者,源也,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如今在朝中为官,坦诚待人被讥为天真,不谋机心被视为幼稚,风气若此,何人之过?
立君立德,所谓君明臣直,方为社稷之幸。待民以仁,待臣以礼,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怀人。
不擅权谋,不懂机变,过于看重情义。
凭他坚毅不可夺的心志,凭他敏察忠奸的眼力,凭他清明公允的行事风格, 整肃朝纲,激浊扬清。
一个成功帝王最珍贵的品质绝对不是心计,不是斗小聪明。堂堂帝范,不应是阴诡之术,最主要的,应是识人,善用,重民,赏罚分明。 苏某自负有才,本就不甘心屈身江湖、寂寂无为。有道是匡扶江山、名标凌烟,素来都是男儿之志。如果不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有几分自信,苏某又怎么敢贸然舍弃太子和誉王这样的轻松捷径不走,而决定一心一意奉殿下为君上呢?
早已决定,又何必动摇。既然对萧景睿的同情和惋惜不足以改变任何既定的计划,那么无谓的感慨就是廉价而虚伪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个年轻人,都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那是曾经跃马横刀的手,那是曾经弯弓射大雕的手。如今,弃了马缰,弃了良弓,却在这阴诡地狱间,搅动风云。
情生自愿,事过无悔。
一个人对你忠心,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欺瞒你, 有时候他也会瞒着你做一些事情,自己心里认定是为了你好的。
人在顺境之中,总难免有些头脑发热。
那深如海、切入骨、冷如冰、寒如霜,浸满了怨毒与仇恨的表情…
这种颠覆和坍塌般的痛苦,不是靠劝慰可以治愈的。它需要时间,需要自己慢慢去调整和适应。
殿下不可冒进,但也绝对不可不进。” “谋局自当如是。”梅长苏面上毫无自得之色,“若是把成功的机会都押在对手的选择上,那便是下下之法。只有到了无论对手怎么选择都有相应的解决之道时,才算稍稍能掌住大局。殿下离那一步虽还有些距离,但现在也算稍有根基了。
两人相互凝望着,都不约而同地努力露出了微笑,只不过在彼此含笑的表情下,他们看到的却都是无法掩盖、无法稀释的忧伤。 其实让我觉得无比痛苦的,说到底还是那个真相本身,而不是揭开真相的那只手 但我毕竟不是自以为是的小孩子,我知道人总有取舍。你取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我,这只是你的选择而已。我不可能因为你没有选择我而恨你,毕竟……你并没有责任和义务一定要以我为重,就算我曾经那样希望过,也终不能强求。” “我之所以诚心待你,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如果能够争取到同样的诚心,我当然高兴,如果不能,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无恨,无怨,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霁月清风,疏阔男儿。
最初无意中向梅长苏借书时,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动摇,就如千年冰层中出现的裂缝一般,让人仿若窥见了幽黑深邃的秘密之门。 可是有什么呢?有什么能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梅长苏出现瞬时的失态?有什么能让身为武职不好读书的蒙挚特意来讨要?最关健的是,有什么能使得自己那位幽居宫中二十多年古井无波的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关照起一位她根本没见过面的谋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七子萧景琰,淳厚仁孝,德礼廉备,恪忠英果,屡有宿功,特加封为靖亲王,着五珠冠。领旨领恩!
人总是容易陷入盲点,长期不被关注的东西就算是放在眼前也经常看不到,可是一旦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之后,好象所有人都突然间发现,其实靖王真的不比誉王差什么。
当时梅长苏的回答是:“不必透露,当你慢慢有了夺嫡的资格时,你身边的人会比你更早有感觉。”
飞扬任性、英才天纵。
严苛以待逆贼,仁柔以待忠良,顺之则兴国,逆之则亡国。
因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可以称之为勇气,但同时,也非常愚蠢。夜是安宁的。心,却不知是否能如静夜这般安宁。但无论如何,那些躁动的,紧张的,残酷而又充满狡诈的白昼,终究要一个接着一个到来。 下一个白天过去之后,便是新的一年。
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么蠢,却又这么有胆魄的人了。
整合自己的兵力,了解敌方的底细,利用战场地势设计相应的战法,预见战事推进的可能过程……这些其实都是最基本的用兵之术,哪里有什么稀奇?
人要是不怕死的话,那还活着干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命总是最重要的。圣贤从来没有自己选过死,他们只会劝别人去死。活着永远是对的。
然而真相就是真相,它迟早都会击碎所有虚幻的温情,让人看到背后那张冷酷的、已被私欲所扭曲的卑劣面孔。
所谓人命关天,那才是底线。
我不想他活在我心里,我想他活在这世间……失去的永远不能再找回。就算小殊真的能回到这世间,只怕也不是当年的小殊了……
对于似乎是他对手的誉王及其党羽,靖王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冷傲到了不屑理会的地步。
人的期盼越多,就越是矛盾。
国士之才。只是才德须要相配,方合圣人之道。当今之世,天下思治,还望先生善加珍重,不要误入歧途才好。
世间的事也许就是这样,在你得势之时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那个人,也许某一天会给你最沉重的一击,想也想不到,躲也躲不开。
只能暂压悲愤,徐缓图之。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欲人知的部分,不问也算是一种孝道。
这既是意外,也是时机,怎么应对,怎么利用,都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人在绝境之中,所迸发的力量总是比较可怕的。 我们可以事先预测,制定多套预案进行防备,总比到时候措手不及的好。
自从发现连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母亲也有她自己的秘密后,他的孤寂感就愈来愈深 。此时站在他自己的院子中,四周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可是茫然环顾,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心交谈。 走得越高,越孤独,萧景琰对此并非没有准备。只是夙夜奔波,身心俱疲之际,他仍然免不了会感到沉重,感到寂寞,会忍不住闭上 眼睛,假想自己回到了过去的岁月那些快乐、温暖,有兄长也有朋友的日子,那些因为失去而显得完美的日子……
一年多的合作,使他对这位自己投奔过来的谋士已经从一开始的反感和怀疑,渐渐变成了现在的信任与尊重。他不想破坏这种信任,也不愿意降低这份尊重。
你的这条命,也是弟兄们拼死夺下来的吧?他们宁愿自己死也想让你活,你就得好好活下去。绝魂谷的前锋营仅有你一人幸存,赤羽营只剩下我和卫峥……主营十六名大将,好容易侥幸逃出一个聂铎,父帅,聂叔叔,齐叔 叔,季叔叔……还有七万赤焰冤魂,他们每一个人的命,都活在我们身上,再怎么痛苦,我们也必须背负幸存者的责任……”梅长苏轻轻将聂锋扶到枕上躺好,为他抚平被角,“聂大哥,我背得很累,你一定要来帮我,知道吗?”
因为那不是林殊的笑容,那不是记忆中充满了勃勃青春气息的,世上最张扬的笑容。
疯狂到想要去寻找那永远不能再找回的亡魂,疯狂到想要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影重合在一起。
然而结局,只是一片冰冷如雪的失仁孝德厚,赤诚忠勇。
笑睨天下、无人可及。
天子之责,在于抚育万民,天子之威,在于仁德懿范。并无反迹却要疑人有反心,天子的胸襟如此,为臣者何来霁月光风?
象你这样背不动了还什么都要背的样子,我以为我就喜欢看?其实这世上最任性的一个人就是你了,自己不觉得么?
你就是在这一点上过于执念了,才会这般心神疲惫。
仗剑三千里,快意了恩仇。说到底,那毕竟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终究只是做个过客罢了 。
但与来时的疾风狂飙迥然相反,回程中的萧景琰仿佛一口提在胸前的气被泄了出去一般,恍惚而又迷惘。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该如何形容,若是欣喜于好友的幸存,那为什么会有想拔刀剖开胸膛的郁闷?但要是怨愤他刻意的隐瞒,那又为什么心中疼惜难忍到几乎无法呼吸?林殊是谁?林殊是他骄傲张扬、争强好胜,从不肯低头认输的知交好友,是那银袍长枪、呼啸往来,从不识寒冬雪意为何物的小火人,是喜则雀跃、怒则如虎,从未曾隐藏自己 内心任何一丝情感的赤焰少帅… 可梅长苏又是谁呢?他低眉浅笑,语声淡淡,没有人能看透他所思所想;他总是拥裘围炉,闪动着沉沉眸色算计险恶人心;他的脸色永远苍白如纸,不见丝毫鲜活气息,他的手指永远寒冷如冰,仿佛带着地狱的幽凉。他就象是一团熊熊烈火被扑灭后余下的那一抹灰烬,虽然会让人联想到曾经存在过的那团火焰,却再也没有火焰的灼灼热量和舞动的姿态。
梅长苏面无表情,辞色清冷,“我现在已无多余的力量,去照管每一个人心里是否难过,所以只有对不住她了。”
在少年的认知中,睡了,是一定会醒的,就好象苏哥哥经常睡着,可无论睡多么久,后来全都醒了过来。于是他问佛牙什么时候醒,列战英的眸中露出难过的神情,说它再也不会醒过来了。飞流第一次知道睡了竟然可能再也不醒,这令他十分地惊恐,本能般地抱起佛牙,直奔苏哥哥而来。梅长苏揉着少年的额发,他看得出来飞流此刻的迷茫与慌张,但却已无心力去安慰和解释。死神的黑袍常年覆在他的身上,那般阴冷,那般真切,真切到他根本无法向少年描述,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一瞬间,两人都感到了极度的痛苦,而且同时也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痛苦。痛苦,却又无法明言,仿佛一开口,只能吐出殷红的鲜血。
性命和道义,得此就会失彼,愿意选择那一边,只是看自己的心罢了。
在世人的眼中,生死是天大的事,可在上天的眼里,世间之大,茫茫万劫,浩浩宇宙,众生的公平决非体现在某一个人寿数的长短上,所谓有得必有失,当年活下来的那个人虽得了命,但他所失去的难道不是比性命更要紧的东西吗?
欢喜的时间最久,期盼的心情最切,失望的程度也就最深。
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会有毫无烦恼的人存在。
话到此处哽住,再也说不出来。明明什么呢,明明已经命若游丝,明明每日已殚精竭虑,可为什么依然想要承担所有的重负,熬尽所有的心血?梅长苏的盲点在于,当他为了亡魂,为了旧友,为了生死相依的兄弟一点一点凌迟自己生命的时候,他忘了别人也会为了他而揪心,忘了当朋友们眼睁睁看着他不停牺牲时,心里的那种愧疚与疼痛。
天地间至高至正的,不是帝王君皇,而是道义与事实。
在你面前,感到伤痛是难免的,但若是一味沉溺于惨苦哀情难以自拔,那倒也不是我……
不把天下人的评价放在心头的人,就不知自省和约束为何物,这又如何做得了明君?
万千的功夫都是做在前面的。前面做的越多,把握就越大,心里就越不紧张。
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有时是不需要言语的。
“可是皮之不附,毛将蔫附?大梁的生死存亡,岂不比我一人安危更加重要?” 如果面前站着的是林殊,一切自然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想要阻止林殊上战场的,他是天生的战神,他是不败的少年将军,他是赤焰的传奇、大梁的骄傲,他是最可信任的朋友,最可依赖的主将……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再坚韧的心志和强悍的头脑也抵不过病体的消磨,只要一想起他病发晕迷的那一夜,萧景琰的心便会揪成一团,不管怎么说,梅长苏终究不再是林殊了……
看来这世家子弟也分两种,一种如同蠕虫般醉生梦死毫无用处,另一种若加以磨砺,却可以比普通人更容易成为国之中坚……
这不是放弃,而是选择。人总是贪心的,以前只要能洗雪旧案,还亡者清名,我就会满足,可是现在,我却想做的更多,我想要复返战场,再次回到北境,我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复活赤焰军的灵魂。蔺晨,当了整整十三年的梅长苏,却能在最后选择林殊的结局,这于我而言,难道不是幸事?
想那日束发从军,想那日霜角辕门,想那日挟剑惊风,想那日横槊凌云……流光一瞬,离愁一身,望云山,当时壁垒,蔓草斜曛……
到来时素颜白衣,机诡满腹,离去时遥望狼烟,跃马扬鞭。两年的翻云覆雨,似已换了江山,唯一不变的是一颗赤子之心,永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