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几年前,狂迷木村拓哉,朋友安利一部他的剧——《Mr brain》,熬夜看完。
每集一个独立完整的故事,共十个。别的已经记不清了,有一集,怎么也忘不了。
主角是一个漂亮的姑娘,长得像年轻时的大S。故事的开场,是穿着白裙子的她,光着两只乌青肮脏的脚,一步步,从一个地下室的木梯往上走。她走得跌跌撞撞,但又无比坚定。终于,她走了上去,露出了极美的侧脸,瀑布般的黑直发。眼前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地用胳膊遮挡住。
良久,她放下胳膊,在阳光里闭着眼睛仰起脸,任凭眼泪像小河流淌。她像雕塑一样,肆意地享受着这光和风。
她有十几年没见到过阳光和蓝天了。
2
十几年前,她还是小学生,因为长得可爱,被同学们排挤。
她在放学路上被一个男人跟踪,她害怕地告诉老师,可是老师并没有在意。
她也是在放学路上被带走的。
醒来后,就在那个地窖里了。那里没有窗户,连灯都没有。她跪在地上,祈祷着,老师能通知家长报警,那么还有希望能找到她。
可是没有。
她被侵犯,被虐待,在这个炼狱里,屈辱地苟延残喘,与苍蝇蟑螂老鼠为伍。她想过死,想过逃,都没有成功,反而招致更恶毒的暴打。因为她还那么弱小,反抗是那么无力!她怨恨,怨恨她的老师,排挤她的同学。是他们,轻视她,忽略她。她要报仇!她不再寻死,复仇给了她生的勇气。那个男人在地窖里放了个电视机,能看新闻。大概是想,不要把她逼疯。某天,她在新闻看到了她的母校,老师,和同学。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老师甚至当上了议员。
3
她从地狱里走出来了。
案件也就随之发生了。最先死去的是老师。
木村拓哉饰演的九十九警官,研究了案件现场。这是个暴虐的犯人,被杀的老师死状可怖。可就在案发现场的餐厅里,有刚吃完的盒饭。也就是说,当杀人犯行凶后,还能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冷酷而坦然地吃饭。老师被杀之后,在她的衣领上检测到眼泪的成分。凶手凶残地杀了她,又哭泣着将她仪容整理好。
这太匪夷所思了!
刚开始,九十九警官从犯罪心理学角度上,认为是两个人作案。在案情的抽丝剥茧中,他认定,犯人是解离性同一性人格障碍,也就是人们说的多重人格。
根据现场留下的指纹和DNA,很快就锁定了,凶手是十五年前被诱拐的学生,秋吉加奈子。她被抓,在审讯室,展示了三种人格。
原来,这十几年里,在男人打她的时候,怯懦的人格a忍受着毒打,一个人格分裂出来,想保护她,成了狂躁暴虐的人格,是后来的凶手b;还有一个人格表现的无所谓,形成一个享乐主义者c。不同的人格,住在同一个躯体里,反复切换,像三条平行线。对于a来说,b和c的所作所为所思,她是不知道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犯罪现场会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起作案。如果断定是精神分裂出不同人格,她不必获罪。
最后一场审讯中,九十九警官将b人格的加奈子,带到两个病房门口并告诉她,红色牌子的是特殊病房,蓝色牌子的是一般病房。
加奈子下午醒来时已经变回了怯懦的a,九十九对她说,能带她出去,让她从一般病房出去,他在外面等她。
结果,加奈子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特殊病房的门口。
主人格是不应该知道次人格经历的事情的,所以此时的加奈子,是不应该有凶手加奈子那种先入为主的概念的。凶手加奈子的印象是:红色是特殊病房,蓝色是一般病房,但现在是红色为一般病房,蓝色为特殊病房。这也是当加奈子瞥了一眼监视器时会引起九十九怀疑的原因,因为当时那个人格的加奈子是不应该知道那里有监视镜头的。
加奈子并不是多重人格,她只是在扮演。
从地窖里逃出了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好了,要让那些使她失去自由的人付出代价。
九十九问:“只要逃出来不就好了吗?”
她答:“当然不行,怎么能让那些人坦然的活着呢。”
4
即使现在在满室阳光里写这个故事,我也如身处腊月寒冬。
没有完美的犯罪。
加奈子,十五年了,她才见到最爱的蓝天,就又永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