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戊戌年,闰三月。那年初冬来临时,寒风甚是凛冽。乡街附近的山头苍柏青翠;唯独那连绵的青杠林,层林尽染,满目金灿。
十月初三,掌灯时分,向阳刚用过晚饭。径直来到先生房间。先生房占两间,外面的作为起居,铺了被褥,放置洗漱木盆。里面三个木柜,大者居中,小的两旁侧立。大木柜旁有暗闩一道,外人难辨。先生开柜时向阳有幸得见。柜内多是整齐摆放的书籍,也有先生手稿,内容不知。
向阳磨好墨,铺开纸便开始临摹。姜家也就小康人家,比不得毫门大户,自小老爷便要求向阳自立,不得有纨绔之气。
何况大清日暮气甚!老爷偶尔叹道。
刹时,外院灯灭。不过分秒,院中即是嘈杂脚步声,物件倒地声。曹先生出门观望,顷刻便回,道轻声:有棒老二!便熄了灯,开了大柜,推向阳入内。向阳顿觉四处一片死寂!
先生独自闩了门。手持大棒,侧立门后。
猛烈的砸门声急促地传来。夹杂中年男人响亮的说话声:没有多少现银,绑个犊子也是大买卖。
先生的房门哪经得起这等摧残,渐渐开始“吱吱呀呀”起来。突然,向阳听得窗开之声,接着传来有人跳出窗外的动静。
门外传来曹先生的呵斥:你等尽行如此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