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对时光流逝的无力感每个人都不会少,而且或许还大同小异。最近又去听了几遍乡村骑士,好似隐约看到了落日之下坐在草坪上回忆往事的坎坷与传奇,有一种将要明晰的抉择,还有一种难以平复的陈年余味,很让人感慨那些逝去的东西。
和往去的时间一起盛大落幕的还有倒掉的酸枣树,曾经能漫山遍野追着野兔跑最后在一个清晨平静死在我家门口的阿旺。而爷爷也老了,不多的每一次电话里他一贯都是以你好开头再见收尾,有点官方,还有更多的是足够的“尊重”,那时候我觉得我挺显大人似的,模模糊糊就成了这般回事,但时间究竟都去哪儿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一阵风吹来,桃花就红了,一阵风吹来,夏天就走了,一阵风吹来,你的裙裾曾被掀起,一阵风吹来,吹飏的已是你的白发。
一边苦心积虑地愿有所息,一边又时刻要求着自己生无所息。矛盾里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不知觉时间过着过着就没了。
就比如起床,六点起床很困难,七点起床很困难,八点起床很困难,九点起床很困难,十点起床很困难,十一点起床很困难,十二点起床羞于出口但还是很困难,一点不夸张,事实就是这样。习惯了许多事情拖到deadline,像这种在周末没有deadline的事情,那就拖到有deadline吧。时间就在这一天天的反复中不知道去哪了,怎么不让人怀疑是否辜负了活着这件事。
我想起薛瓦勒的理想宫,用33年搜集而来的漂亮石料搭建成的城堡一定会是美丽的城堡。谁不曾有过象牙塔的梦幻,但是,别人的理想宫真实存在,梦中的象牙塔纯属虚构。
我不知道“一块有了愿望的石头能走多远”,我只知道这种时候这种年纪的我,即在回忆年少,又在展望未来,有点对未来的想法了却还欠缺点成长,欲要独立又仍然心怀恐慌,上不去,也下不来,向不了前,也不能退后。晾在那里的,除了跑不过的时间,还有活生生的自己。
而应该明白的事情是,现在过着的每一天,都是余生里最年轻的一天,应该最富朝气,也是往生中最成熟的一天,应该最明事理。而生命越来越少,剩下的日子只会更加重要。纵使没必要闻鸡起舞,更休提映雪囊萤,也应该少点无节制的挥霍,多点有意识的内省。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经不得一次次的明日复明日,只图且歌且行,把握当下,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