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生病。没有征兆。头痛欲裂,酸胀的双眼不自觉地流泪,滚烫滚烫的泪珠滑过鬓角,一种不合时宜的温暖令我颤抖。
如同撕裂般疼痛的喉咙,我发不出声音,也没有发声的必要。所以,我躺着,躺着,肆意揣摩着病痛的点滴。
想要起身走走,喝水,或是做些什么。可是,做些什么好呢?所以,我费力地想,努力地想。可是,什么都想不到。
嗓子更痛了,仿佛开始延伸至整个胸腔。疼痛蔓延,蔓延,很真切的触感,可以叫做"在行走的痛",抑或是"疼的旅行"?还是……
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乱七八糟的梦境,记不清所有,却感受到了满满的不开心。
再次醒来已是正午。楼下的争吵声惊醒了我,尖细的女声在训斥着一个大哭的孩子。喋喋不休的责骂搭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真的令人不安。我是最怕吵的,任何大的声响都会让我不适,发自心底的惊恐,伤心伤脑的刺痛。
起床,大口喝水。连喝水都会疼的嗓子,呼吸也异常沉重。突然,感觉呼出的气息格外厚重,是一种暖暖的触感,与冰冷手指的触碰令我着迷。
索性,将双手捂在脸上开始呵气,肆意索要那久违的温暖。一瞬间的快乐让我不能自已,我甚至微笑,笑容爬上嘴角的样子也是动人的吧……
不信任这世间的一切。而这世间的一切也没有辜负我,无一例外的冷漠着,远离着。
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我也根本不需要救世主。我自由自在地活,独立、自我。有条不紊地规划人生的一切,看似井井有条的生活令人惊叹。
我是个比男人还男人的生物,他们独立,但也会脆弱,会孤单,会索取。而我,自我温暖,自我保护,从不叨扰。
所以,我虽然冷漠,却也不乏追求者。
他们一定是看中了我的自强不息,和我在一起注定是最轻松最稳妥的选择。我从不麻烦谁,也不干涉谁。我觉得费力,觉得繁琐。
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助和绝望吧。
对于人与人的感情我一向悲观,不信任任何人,也不依赖任何人。谁都会走,抢不来,留不住,无谓的挣扎只会伤到自己。
遍体鳞伤不可怕,我最怕的是脆弱,将脆弱暴露在阳光下是我人生的大忌。无情的嘲讽和温情的怜悯都是不能够的,我不许需要,永远都不要。
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收拾,我是极爱美的人,受不了一点点的不完美。漂亮的衣服鞋子是我的最爱,我对它们的需要就如同呼吸般迫切。没有陪伴无所谓,但没有了美丽,我想我是会死的。
墨绿色长裙,金咖色腰带,长到脚踝的裙摆令我心安。躲进幽暗神秘的绿色中,仿佛变成了丛林里的精灵,莫名的畅快和喜悦。
出去走走吧,晒晒太阳也许就会好吧。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扎扎实实吓了一跳。很少有人打来,毫不夸张的陌生。
顾先生?哦……
调整声音,故作轻松:"喂……嗯,我一切都好,放心……照顾好黑子就行……就这样吧,我要忙了,再见。"
黑子是我家里养的小猫,而这位顾先生是我结婚几年的先生。不过,很明显,我们算最熟悉的陌生人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