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帮闲的最高境界

高俅自从跟了小王都尉,出入如同家人一般。我们以为这就是他的好日子了,那里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忽一日,小王都太尉要过生日,专请小舅端王。这位端王是个什么脾性呢?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即如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这不就是另一版本的高俅嘛?

前文是怎么描述高俅的呢?“这个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玩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

这两人两相对照,乃同道中人人啊!

作者更妙的是没有在小王都尉家,让高俅和端王一见如故。而是转天通过让高俅送笔架和镇纸狮子,在端王家的球场上,高俅踢了一个“鸳鸯拐”,把球踢还给端王。在端王面前一展球技,让端王欢喜得不得了,向小王都太尉把高俅要了过来,做了自己的亲随。

高俅一路走来,董将士、小苏学士不要他,往外推,到了小王都太尉哪里,喜欢。到了端王哪里,就是主动留下了。

一个破落户,被人嫌弃是很平常的事,是生活的常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是此后高俅就不是生活的常态了,而是生活的变态。

常态好些,因为符合生活的逻辑,也符合我们的心理预期。但是变态不好写,因为不符合生活的逻辑,但是水浒最精彩的地方就是写出了,生活的变态,并且通过变态折射出人性人心,在专制制度下的面的变态。

在这段描写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官职越大境界越小,身份越尊贵趣味越下流。所以高俅这样的人在下层反而混不下去,到了上层反而是处处受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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