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擦了擦眼睛,不情愿的睁开了。她梦见自己和男神……到现在,她还是没忘了他,尽管自己真的很委屈。她随手抓起枕头就往头上猛地打,接着就是双手死死扯住枕头两边,头顶着枕头,欲把自己这没出息的潜意识憋死!“vivo为您播报今日天气……”一边听着手机死板的语音一边走进了浴室,抓起牙刷对着镜子刷刷刷。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呆滞、婴儿肥的脸蛋上浸着丝丝血色,头发蓬蓬乱……脑子还继续在回忆着梦见了什么,和男神做了些啥,“干啥了呢?”她慢慢地停下手中胡乱在嘴里搅和的牙刷低声说,“难道又是看他接受颁奖?好像不是啊……”。就这样刷刷停停,10分钟,不是第一天这么没效率,19年一直都这样。她也是听自己爸妈说自己刚剩下那瞬间,没哭……是医生打了下她的脚丫子,才开始哇哇起来。没哭,懂点科学的人就知道是那瞬间没呼吸呗,也没啥关系就是留下了点后遗症――傻。她曾经为此一直担心来着,那么丁点小就缺氧,对脑部伤害多大啊!她爸妈安慰她说就那么一秒钟的事,再说又不是你天生不会呼吸只是你总不出来,累的忘记了呼吸……这得有多久啊,低效率真是从娃娃就养成了。
梦见男神在两年前简直是她的日常。她男神叫蔚玖,Q大计算机系的,初三高中是她同校同年级的同学。这个蔚玖初中原本不是雪儿学校的学生。他们甚至不是一个城市,但是因为雪儿在的学校是她们那个省最好的学校,传说中进了那个学校就相当于一个脚跨过了了重点大学的大门,而蔚玖是个学神中的学神,雪儿的学校在初三时就在非省会城市挖人了,就把蔚玖挖到了雪儿身边。所以他们初三就是同学了,但是那个时候的彼此并不相识。
直到高二的某一天,那是雪儿化成水都会记得的一天。
那天放学跑操,雪儿跑在第二列第五个,实属方块队伍的中间。前面是像钟摆一样摆动的辫子,旁边两位一个是身轻飞燕的高个子一个是比自己矮半截气喘吁吁的眼镜,后面,后面就不知道。全校都在以班为单位体育委员组织跑操,运动员进行曲重复播放着。本来就累得烦躁的雪儿,在一下头部冲击之后终于爆发了:是谁啊?不知从何而降的一个球,直击她的后脑勺,与此同时,她显然听见了后面一阵阵低沉的起哄声。顾不及往后看,她插着空挡脱离了队伍。低着头,气息随着脚步一顿一顿,马尾早就耷拉下来。她的余光似乎瞟见了后面一支队伍的尾部的一些人在往自己的这个方向看。没注意,只是直奔书包,扯起一根带往自己肩上一挂,回家了。
穿过喊“同学再见”的校门口、接送孩子的私家车集中营、卖热狗的关东煮的棉花糖的等等小商贩旁,她可算是透了一口气,对自己说了句:饿死我了!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快点回家吃饭,这时的她还挺励志:为了实现目标克服一切艰难险阻的女孩。她一遍走还一边想着:红烧肉啊、啤酒鸭啊、炒粉啊……
“同学,你今天头是被球撞了吗”
她扭头一看,这不是她们年级有名的大学神吗?虽然他问得那句话非常唐突而且真的好像“你脑子是进水了吗、你脑子被敲到了吧”这类型骂人的话,但是因为他是经常有所耳闻的学神,所以雪儿客气地说:“嗯是,跑操的时候,你也看见了?”
“是的,我看见了”少年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难道他就为这事找自己?说实话,雪儿当时那一声怒吼“是谁?”是因为听到后面那低沉的起哄声加之累着了一时被旺旺小小酥附体,现在她早就忘了这事儿。看着这想要主动与自己说明情况的大神,雪儿反倒好奇起来。“是谁呀,你看到是谁了吗?”
“恩……这个……对不起,其实是……我”他尴尬地朝雪儿笑了笑,手又不由自主的擦了擦后脑勺。
雪儿心里一阵侥幸,她差点儿就说:“你告诉我,我得把他揍一顿!”她不太真实地笑了笑说:“喔喔,没事儿,也不疼。”
“嗯……真的不疼吗?被撞那会儿你好像特别疼,真的没事吗?”他眼睫毛本来就长,这眨啊眨,勾魂呢?
“喔喔不疼,一点也不!”雪儿说得铿锵有力,试图让他相信自己。雪儿真心受不了,学神也太婆婆妈妈了吧……这点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姐吃饱一顿后又是好汉!让我走吧,你再不放我走,我就疼了,胃疼啊……
“疼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噢,我在9班,你随时可以来找我的。如果有什么症状要及时观察治疗,不然就得去培智学校了”他堵了她内心喷涌而出的槽水,似乎很好笑,但他说得真的很认真,没像在开玩笑。
雪儿觉得学神连“培智学校”都说出来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客气?“学神,你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哈。培智学校脱口而出,你这是盼着我干啥呢?我是没你智商高啊,但我还没到智商为负的状态!”说完,她毫不留情大跨步往前走。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他显然有些焦急,娴熟地轻踏着单车。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何蔚玖。”
雪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说:“我知道,你那么有名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她用手把留落在脸颊旁的碎发钩于耳后说:“刚刚,那个,对不起啊。你好,我叫兰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