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弓着腰，坐在床边，把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脚。

那一双脚正放在一个绿色的盆儿里，盆里有半盆子温水。这两只脚在一上一下地在水里活动着。仿佛下面踩了一架老式缝纫机。

她的脚比较宽。

但前些年总爱穿些窄头儿的鞋，她总觉得自己穿那些鞋子，会像任何窄脚的人一样舒坦。

很显然事情并不如她所愿，甚至她脚的小拇指还因为长期的挤压，而蜷缩在第四根脚趾后面，畏畏缩缩，不敢再上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