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人不吃饭就会饿死”,这句话在我听来,无异于一种讨厌的恐吓,但这种迷信(即使到了今天,我依旧觉得这是一种迷信)却总是带给我不安与恐惧。“人因为不吃饭就回去饿死,所以才不得不干活,不得不吃饭。”——在我看来,没有比这句话更晦涩难懂,更有威吓性的言辞了。
——出自《人间失格》手记之一
细思极恐,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在太宰治笔下,却变成了一种恐怖的哲思,一个贯穿于整个人类物种的最大谎言。
生老病死,本就是大自然最基本的新陈代谢法则,所有的物种都是向死而生的。然而“人不吃饭就会饿死”这句儿时最常听到的话,却编制出一个巨大的人生骗局,它告诉我们人们努力地活着是为了不被饿死,而不是为了活着、绚烂的活着本身。
于是,年幼的叶藏即便遭到家里男佣女佣的侵犯,也不会告诉自己父亲母亲。为了博得父母、老师和同学的开心,年幼的他便懂得揣摩人心,用恶搞自己的行为艺术博得周围人哄笑。而信任,这种大人世界稀缺、扎根于童年时代的珍惜物品,从幼年时期便夭折于叶藏的生命之中。相互欺骗才是人类的本性,这是自身的处境告诉年幼叶藏的生活现实。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你我又何尝不是在这个万丈红尘中挣扎?为了不在这个金钱社会里饿死,我们妥协了,果断选择了涌向房子、车子和票子。至于儿时的梦想,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大家长大想做什么”,恍惚间,小学语文老师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要当科学家,为国家崛起强大而读书。”纯真至诚的童音再次回荡,却杳不可闻,因为镜子里的自己已经面目全非,全然变成了一身铜臭味。(呵呵,这身铜臭都欠吧,毕竟距离中产的标准还差着一条鸿沟呢)
2019年3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