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西塘很久,不为避世,不为艳遇,只为它的烟雨长廊。
二三知己,四五友人,在暮春时节,在槐花香里,一路奔向这江浙沪交界之处。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夕阳西下,古镇突兀眼前。
吃完晚饭,一群人来到酒吧一条街,各个酒吧门前服务生们都在热情地拉客,隔窗张望,闹吧里音乐轰轰,人群耸耸,台前领舞者更是卖力地摇摆着,而静吧,音乐轻轻,人群默默,台上歌手轻拔吉他,慢慢唱,沉醉在自我的世界。
一路走下去,走到一座桥边,小桥流水,临水一条街,基本都是静吧,灯光迷离,而我却更喜欢坐在水边石栏上,夜色笼罩下,看人来人往,音乐也似流水,静静地流溢,门前的绿植蓬勃,各种特色小语标显示着吧主的个性与酒吧的属性。
终于还是坐到了一家静吧里,点上几支啤酒,听歌手唱着过去的歌,朋友也忍不住上台表演一番,沉浸到我们的青年时代里。夜深,我独自离开静吧,雨不知何时下了下来,这江南的雨说来就来,细无声息,而路边,一位酒吧里的小妹喝得烂醉,拂开同伴的搀扶,在那里囔囔着:“你们不懂我的痛,你们不懂我的痛。”酒吧里还是人声鼎沸,快乐无比,而这路边也有这不知哪里痛的吧女,西塘的夜色包裹着各色人群,迷离。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的西塘更显青翠,在烟雨长廊里走走停停,身边的柳,脚边的河,虽说自己也是江南女子,但这如此婉约的河水也是不同的,雨斜斜地下着,那白墙黑瓦如一副水墨画,比起家乡,它更为细腻。
这样的雨天,携朋友手,二人钻进小巷,寻找那些文艺范。留连在剪纸铺边,看那一副副以西塘为素材的作品,刚刚走过的桥,刚刚坐过的椅,刚刚路过的柳,全在匠人的作品里显示,欣欣然,买下几副,想着,挂在自家的书房里,那就可以时时回忆起这西塘来了。转着那些各有特色的小店,朋友买上中国风的披肩,往身上一披,撑上伞,那不就是雨巷里的丁香般女子么。
雨越下越大了,身边恰有一处卖明信片的小小的书店,小而精致,明亮的色彩,还是绿植成片,这西塘简直是绿植的天地。忍不住二人跑进去,如少女般挑选起明信片来,给谁呢?这烟火味的日子里,真的忘记了许多的东西,包括邮寄明信片。坐在条凳上,朋友认真地在明信片上写着,我偷偷地为她拍了个侧影,鲜艳的披肩,简单的束发,是否又记起了女孩的心思了呢?我也挑了一张,写下一句:“做最好的自己。”孩子要考试了,权且作为一个母亲对他的期冀吧。
西塘,在夜色中走来,又在雨中离开。好在,我已细品到它的滋味,有吧女的无奈,也有游人的痕迹,而拥有它的,还是西塘的本土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