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在电话里给我描绘了这样的场景——
父亲在生日那天邀回儿女,不为给自己庆生,只为见见儿女,没承想,儿孙绕膝的热闹反衬了老父的形单影支,不怒自威的父亲当着儿孙的面潸然泪下,父亲老了……
父亲是军人出身,年轻时专断独行,对妻儿少有温情,好容易父亲退了,闲了,脾气秉性稍有收敛,母亲却毫无征兆地先走了,儿女还没从丧母的悲痛中缓过劲儿来,父亲却耐不住寂寞要续弦了。儿女们说不气、不恨那是假话,可当父亲把婚期摆上台面,征求儿女的意见时,儿女不忍了,父亲老了,总得有个伴儿。
再婚的父亲,倒是完全变了个人,洗、涮、烧、切、买竟然在短时间内驾轻就熟,想当年母亲在世时,父亲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笤帚倒了都能视若无睹地绕过,父亲的话平了儿女的心,“我亏欠你妈的,没机会补偿了,不能再亏欠人家”。每个周末,父亲邀约的电话总是会准时响起,续娶的阿姨倒也客气,但就是这客气,让儿女座立不安,可是看到父亲哼着小曲在厨房张罗,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也就宽了心,父亲老了,只要他高兴就好!
可是今天,父亲的生日,又恰逢周末,父亲约了,儿女也回了,家里少了阿姨的客气,父亲的小曲也一直没有哼唱起来。阿姨要父亲在儿女和她之间做出选择,父亲选择了儿女,却也选择了寂寞——
父亲的落寞让女友深谙“孝顺、孝顺,以顺为孝”的道理,她说会顺着父亲,无论是帮着劝回阿姨,还是帮着再找别的阿姨,父亲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再阻止。
女友的话让我反思:娘婆二家的四位老人都健在安康,虽说老俩口们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我们面前告对方的黑状,我们跟着和和稀泥也就罢了,没必要扮包公断个爹是娘非;娘家亲,因为那里生了我,养了我,处处渗透着我长达二十多年的气息和习惯,婆家更要亲,虽然对我而言那个空间曾经空白,但爱人曾为那个空间所生养,女儿年幼时也多亏了公婆的帮衬……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珍惜身边的老人!珍惜手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