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奶奶
荒芜的老家复熙攘,东一块西一点的生活垃圾,咯咯乱窜的鸡,像以前一样琐碎杂乱,奶奶在琐碎杂乱中有一片净土:织蒲草席子。
平静之下的专心致志,奶奶坐在草席里,一只腿立着顶胸口,另一只平摊在席子上,巧妙熟练的双手十指时而并在一起时而分开。就像作家在敲着打字机,雕刻匠在刻东西,一条一条几十条蒲草在奶奶手上如鱼得水,蒲草们活了,就像逆游而上的鱼,蒲草们在奶奶眼前活蹦乱跳。奶奶投以慈祥温柔的眼光,把蒲草们驯服了,奶奶听到蒲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呻吟声……渐渐的奶奶在自己腚下织出一片天地。
奶奶在堂屋,奶奶在大门前自己的小屋,等待午饭或者晚饭餐点儿孙们的归来。
鸡鸣了,也许会撇下一泡屎就走,垃圾塑料袋被风带着旋转,人来人往都注意着脚下的鸡屎。起风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是伟大的凉爽的,孩子们满庭院地跑,哦~~哦~~
一场梦。庭院杂草丛生,草过人高,墙泥尽脱,气氛静逸。杂草锄不掉尽显荒芜。锄掉杂草只是一厢情愿,即使杂草锄掉了,也招不回以前的人,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