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文字精粹版(一)
第一部分
第一部分探讨世界具有“你”之世界和“它”之世界的二重性的对立,人生具有“我-你”人生与“我-它”人生的二重性的对立。
当我带着预期和目的去和一个对象建立关系时,这个关系即是我与它的关系。不管那预期或目的看起来是多么美好,这都是我与它的关系,因这个人没被我当作和我一样的存在看待,他在我面前沦为了我实现预期和目的的工具。
譬如,无数妈妈说,孩子啊,我好爱你,但很多很多妈妈,其实对孩子的真实存在根本不感兴趣,这时,她们与孩子的关系就是我与它的层面,孩子成了她表达爱的对象和工具。于是,爱越深,越是枷锁。
经验世界是屈从在“我—它”之下的,而“我—你”从可以创造出关系世界。
关系世界主要分为三种:
1、与自然相关联的人生。但自然万物与我们无法沟通,或者说没有相同的语言,因此,我们没有办法向它说出“你”。
2、与人相关联的人生。我们在这个关系世界中奉献并领承“你”。
3、与精神实体相关联的人生。我们虽然不能聆听到“你”,但可以听见遥远的召唤。
用这一逻辑去检验很多理想主义,你立即会发现其中的荒谬:太多理想主义者极力推行自己的理想时,不过是将其他人和整个社会当成了实现自己所谓美好目标的对象和工具。于是,专制乃至大屠杀很容易出现。很多人说,这些理想主义的本身是好的,但后来实施时出现了问题,而用马丁·布伯的理论来分析,就会明白,这种理想主义一开始就是可怕的,这不过是一种极端的我与它的关系而已。
《我与你》文字精粹版(二)
包含章节: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讨论“我-你”与“我-它”在人类历史及文化中的呈现。
人也要生活在“你”的世界。但是,与“它”不同的是,“你”不是与“我”相分离的“在者”。
⑴在“我-你”关系中,我不再是那个功利的、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主体,我不再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和欲求而与你建立关系。因为,我是以我的全部、真本自性来接近“你”的;
⑵当在者对于“我”来说以“你”的身份出现,则它就已经不是时空、因果世界中的物,它是无限无待的。此时的“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我不可能客观的认识你,分析你。
马丁•布伯认为,在“我-它”和“我-你”之间存在着一种二律背反、一种不断变迁、抗衡的张力。“我-你”关系是纯净的,“我”和“你”之间自由相遇,无须因果作用,无须语言、精神做中介,情感在其中也不过是附属产物。“人于纯净关系里领悟到在其他任何关系中无从体悟的情感,即人自身的仰赖依附,但同时也领悟到在其他任何时空中无从领略的感受,即人自身的自由。然感到自己既是受造者又是创造者。此时你之感情不再被对立一极所限定,两极皆逾越限制而融入一体。”
但是,人并不能长久流连于“我-你”关系之中,更准确的说,这种关系应该只是“时间长河中永恒的一瞬”。“我”会经常重返“它”的世界。“它”的世界是此世,卑微但不可缺少,“你”的世界是彼世,神圣却不可永远驻足。人们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存留在“它”之世界,但是对“你”的追求却使得人们不断的反抗它,超越它。这一过程中就形成一种张力,作者认为这既是人的悲哀之处,也是人的伟大之处。正是这一二律背反造就了人的精神、道德、艺术,正是它使人得以为人。作者在文中的一句话一语道破这种关系的玄机:“人呵,伫立在真理的一切庄严中且聆听这样的昭示:人无‘它’不可生存,但仅靠‘它’则人生存者不复为人。
《我与你》第三部分文字精华版
第三部分展示了“永恒之你”即上帝与人的关系。
布伯认为,人的真实处境的二重性就是人既不能不栖息于“你”之世界,又不可不时时返还“它”之世界,流连往返于“我-你”的唯一性与“我-它”的包容性之间。也就是说,人为了生存而不得不留存于“它”之世界,但人对“你”之世界的渴望仰慕而促使人不断地反抗和超越“它”,这种反抗造就了人的精神、道德与艺术,使人成其为人。所以,布伯说:“人无‘它’不可生存,但仅靠‘它’则生存者不复为人。”
观点:信仰即是“永恒之你”。有人是无神论者,有人厌恶上帝这一名称,但只有他奉献了他的纯全真性来称述他之“生命之你”,便是有信仰的,他的“永恒之你”便是他的“上帝”。在于“上帝”的关系中,无限唯一性与无限包容性融为一体。进入这一纯粹关系中,并非视万物为敝屣,而是万有皆汇于关系中,尊奉万物为你。观点:反对“自失说”和“自圣说”自失说:将宇宙圣化,神化,赋予其神妙莫测的动机,宣称在这浩瀚恢弘的宇宙秩序中隐匿着至美至善的目的。当人意识到个体的有限只是宇宙进程的无限当中的一时一瞬,当人“自失”于此进程,则因人生无常而生的种种痛苦都自惭渺小,自失引人走向齐万物,等死生的超然境界。但自失说只是断定表面看起来无意义的宇宙秩序具有某种神圣的目的性,对此目的或意义的内容却无所说。另一方面,它对道德哲学的影响简直是毁灭性的。如果宇宙的必然进程正是道德境界的展开过程,那么存在就是善的,合理的。个体是宇宙进程中实现自身内容的工具,人就不需要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自圣说:用至大无外的我来吞没宇宙及其他在者,把居于时间流程中的宇宙当成“我”之自我完成的内容,由此铸成我之永恒。但无论人的精神需要何等崇高,距离物欲和私情何等遥远,它终究是我的一种需要。所以,断言道德乃是为了实现某种需要就是断言道德本为功利。如弗洛姆将利他境界也归结成自我实现的必要环节。布伯认为,价值或超越既不在人之外的宇宙中,又不在主体内,而呈现于关系,呈现于“我”与宇宙中其他在者的关系。关系乃精神性之家。爱非是对象的属性,也非是“我”之情感心绪的流溢,它呈现于关系,在关系中敞亮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