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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醉了,我也不记得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着天边升起的太阳。蹒跚的走到阳台边,跳了下去。
风从我的耳边吹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风,在下坠的过程中似乎每一层的风里都带着不一样。6楼家里的风带着一股鞋臭味,阳台上放着两双球鞋。5楼的风有些烟味,绿植角落黑色的烟灰缸。4楼飘着有淡淡的炸油条的香味。3楼以下似乎没有风了,空中残留着水泥板的灰。
轰咚,肚皮率先与地面亲吻,因厚厚脂肪紧紧包裹着,昨晚塞入肚子的珍馐美味在力的相互作用并未因此四散开来。当大脑对上台阶,大脑的烦恼借着碎裂的骨头缝隙逃逸,空气被我的血液沾染了,因为喝酒,血液中红细胞携带着大量的酒精分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乙醇的浪漫。迷醉了的血液得到了自由的召唤,解除了身体的束缚,不再按照约定路线枯燥的前进,畅快的在空气中飞舞,跳动着、奔跑着,像是玩起来捉迷藏一样,一个个的都藏到了花坛里,男人的拖鞋、女人的丝袜。
随着女人“呀呀呀”的叫声,我的身边渐渐的围了一群群人,望着我的飞行轨迹,开始品头论足。有的人觉得我的飞行表演有的人很酷,几秒钟的快乐换来永恒的快乐,在天空享受自由飞翔的愉悦,真的是酷毙了。有的人觉得我是背对着飞,然后在空中转体了,不然怎么会有头朝下、屁股也朝下的诡异形体呢?有的人扯着嗓子大骂我飞行的时候不应该选在这个时间,耽误孩子上学、工人上班、爷爷奶奶去超市抢特价鸡蛋。也不应该在小区里面,搞得周围几个小区业主互相召唤,把本就狭窄的空间堵的水泄不通。有的人站在高台上大骂:我一飞,直接让房价落地,而且是垂直落地。以后想卖就只能看天意了。
120和110的人过来了,几个小警察迅速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然后清场实时播报新闻的的大妈大爷被警察赶到警戒线外,伸长脖子微颠着脚看,看一眼回头跟老闺蜜共享消息。紧接着一位青年模样的法医皱着眉骂骂咧咧的戴起口罩手套的朝我走过来,一边捡起我的肉,一边骂,他骂的太快,我实在是没记住。法医检完了我的肉,然后用带着裹在一起,用圆珠笔外密封袋上注明:坠楼、颅骨碎裂、大出血、身体内部器官损坏。具体坠楼原因未知。
我的血液被留在这片花坛里。花坛里的小树会不会因为吸了人血成了树精怪呢?我不清楚,我猜我现在要被拖去火化,有个警察在人群中喊:家属,没人应;他又喊了一声:朋友,没人应;喊了一声:谁,认识他?哈哈,还是没人应。小警察摇了摇头,对着我的肉说:你小子这辈子活的也忒惨了点吧!
我应该被拉到那里呢?警察撤掉了警戒线带着我的肉离开。身边的阿姨捂着鼻喊来了物业,物业的几个老大爷从仓库搬出了几卷破了大洞的水管,水管冲出黄色的锈水伴随着我的血液,一点点滲透到土壤里。
几分钟后,地面干净了,人群散去,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9/12 6:17 我喝醉了,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好困,去睡觉。如上全部是异想天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