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写字的时候,我在说什么?(三)

1.

和朋友聊天,突然意识到,每个人对每件事每个人甚至每句话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理解不同的原因,实则是因为个人经历的不同。

未经历大悲大喜的人,就会觉得,安慰人的话,是说者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未经历大起大落的人,就会觉得,鼓励人的话,是说者的无用的心灵鸡汤;

未真正经历对生活万念俱灰的人,就会觉得,净化人的话,是说者的不食人间烟火。

开始看《傅雷家书》已有几日,在看之前,对该书的理解,仅来自于对书名字面意思的解读,以为,那只不过是简单的抒情散文,里面只有父亲对儿子的牵挂,以及儿子对父亲的崇敬,整本书,大抵都是些情感类的文字交集着。

但看着看着,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内心居然有些澎湃,原来里面满满地待人接物的智慧。

作者用文字细腻与柔软的特性,将自己认为有必要表达的,诉诸于一页页纸张之间,到了儿子那儿,便成了最好的引导,而非教条。

我不知道作为儿子的傅聪,会对那些文字作何感想,而我也在想,如果未曾经历跌宕起伏的年少时的我,是否也会对这样的文字产生敬爱?

这些问题的答案,均不得而知,但既然眼下才看到,想必也是最好的安排。

2.

告诉朋友我的一些关于工作及“走走停停”的想法,但因为对初步计划状况了解的欠缺,便未提及太多,只说关于自身的安排,都已计划好。

待初步计划敲定,再来告诉他。

说到旅行,他说着曾经的心之所向,最后,只以一句“没有时间”草草的对未能实现的解释的结尾。

期间,他说起对我想要去做的一些事的理解——“我曾经也这么想。”

我反问:“你是说我是因为年轻才那么想吗?”

他回答的很肯定。

或许是为了在争论中分个输赢,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我在表达内心自己对自己一些想法的理解——“于我而言,去做看上去充满激情与挑战的事的出发点,不仅仅是为了想要满足自己内心的狂野,还是为了提醒自己,最痛快淋漓的背后,藏着最大的危险,就像人生,最灰心绝望的背后,藏着涅槃重生的可能,就像生活,最枯燥乏味的背后,藏着一个世界的美好,权看自己有没有勇气挑战、有没有能力挣脱、有没有智慧发现。”

然后,又疑惑且鄙夷地对他说:“作为老师,你告诉我因为没有时间才无法到达心中的地方,我有点不敢相信,当然也可能是我对老师这个职业的刻板印象,总觉得你们有着周末,还有着漫长的暑假和寒假,怎么可能会没有时间。

当然,我也知道你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需要组织和实施,只是我依然站在我的角度认为,更多的还是因为,觉得没有那么有必要去抵达,这可能就是取决于出发点的不同,或者说,对心中所想的地方的理解。”

不知道我是说服了他,还是赢了他,总之,他没再就着这一点接话,只是说要向我学习。我虽然听出了一些讽刺的味道,但这也并不妨碍我回他一句:“互相学习。”

3.

依然是以上那位朋友,在我同他聊到《了不起的老爸》影片中的父子时,他说:“但是年轻的时候不一定知道未来的方向,只知道无所畏惧。”

我一本正经地反唇相讥:“那你觉得怎么做才能知道未来的方向?或者说,你如何通过别人的建议来确定自己未来的方向呢?我觉得,这和年轻与否没有关系,跟个人经历和眼下的状态相关,没有对错,就算是错的,也是为了找到对的。

人生是一个需要不断试错的过程,但又不是必须试错,每个人都有权利自己是否试错,或者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试错,这取决于个人自身对自己人生的态度。因此,同样境地的每个人的人生才有了差距,才有了天壤之别。”

(我一度怀疑我是在思考,还是我只是以怼赢他而为目的发言,或者,二者可以“和谐”地并存。)

我不禁想起自己,有时候我很羞愧,觉得年轻时错了太多、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认为眼下的自己承受的一切,的确都是咎由自取。

但换个角度想,这有什么不好吗?因为在愧对自己的同时,我因为那些错误,更知道了自己活着的意义,而且,也许如果不是那些经历,更糟糕也未可知呢?

这不单纯的是合理化自己的过错,更多的是,我希望自己可以从过错里受益。

4.

最近在单曲循环哥哥的《沉默是金》,一直在思考何为“沉默是金”,真正的沉默是金又到底是怎样?

想必应该不会是故作深沉的默不作声,那会不会是“诉尽平生不得志”的悲戚?会不会是那欲说还休的苦笑?会不会是止于唇齿的无奈?又会不会不再自困的坦然?

哥哥说,他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只希望当有人提及八十年代的香港歌星时,可以提到他。

关于他这个心愿,我想说,永恒在变化之中,变化在铭记永恒。

我没有很了解哥哥,只通过各类新闻和短视频知道了一些大概。但,我就喜欢这种不需要了解之后的喜欢。

一旦了解,似乎就会不被值得喜欢。一旦了解,似乎丑陋的人性基因便扑面而来。这好像,适用我对所有人际关系的态度,尤其适用于两性关系。

最近频繁陷入对一些人的揣测,虽然清楚地知道有自己揣测的成分,但我想,也不全是如此,或者说,揣测的结果是合适的,只是可能是揣测的有些显得自己狭隘了。

昨晚跑步的时候,感觉特别累,但固执的不肯停下来,我告诉自己,累了就放慢脚步,但绝不能停下,就像面对其他在做的事一样。

本来觉得好多人在等着看我笑话,尤其是那些看似亲近的人。但转念一想,没有人有心思、有时间等着看我笑话,只不过是一开始,就笃定我是个笑话而已……

没关系啦,我会心平气和地说服自己继续前行的,关于正在走的每一条不同的路。

我会一直心怀与自己斗争的勇气,赢了自己,便赢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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