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简书,每天的写写把记忆深处的欢乐一一浮现,许多淡去的欢乐逐渐清晰,写着,记起,真好。
昨天忆起凭票的岁月,在那些岁月里,最羡慕的就是售货员。即使是卖酱油的,我也觉得非常好,为什么呢,因为有量酱油的提壶。店员会根据你的瓶子,用大小不同的提壶算出容量。我吃的乳白鱼肝油的瓶子就是我家乃至大杂院里人家的酱油瓶。为了实现提壶梦,用废弃的光管启辉器,卸掉里面的芯,用筷子和橡皮筋绑住,然后用一个漏斗套在瓶子上,装上水高高提起,一壶一壶的数,这就是我们打酱油的游戏。如果打油去,家长会叮嘱我们要提醒售货员把提壶挂在漏斗上一小会儿,因为油会挂壶。
扯布也要凭票,布铺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店员把布匹放到柜台“嘭”的一声真好听,店里架着几根钢丝,随着店员把票夹子在头上的钢丝呼地划过,确认我们付款。我甚至幻想:把我装在篮子里,夹在钢丝上滑该有多么惬意。店员只是把布剪了一个口子,一对折用手一拉,呲的一声把布扯了。每一次我都担心把布扯坏了。店里来回穿梭的票夹钱夹,和店员的扯布动作都让我感到非常神奇。捧着布料回家,心里抑不住兴奋,虽然这些布料都不会是做我的新衣,给姐姐做我同样开心。其实,最开心的是上了布铺,平日里路过只能是望望,我不敢踏入店里。再后来,布铺对面卖起了毛毯,要凭外汇券购买,我和妈妈去了几次,因为妈妈有30元的外汇券。记得妈妈再三思考,最后决定买一床咖啡色的羊毛毯,妈妈把外汇券藏在内衣袋,还不时用手捂着,要我注意观察周围。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太搞笑了,至于我,能观察到什么?我早就被店里花花绿绿的被面毛毯吸引了。这毛毯我很不喜欢,不贴身,还有点刺,但是这是家里第一次在店里买回成品的床上用品,妈妈视之为珍宝。
不管卖什么的售货员我都非常羡慕,唯独不爱卖煤的。因为煤太重了,记得有一次和姐姐一起去买煤,一担煤看起来没多少,可是姐姐挑起来就一个踉跄。虽然我不喜欢卖煤的店员,可是我很喜欢上煤店,因为地板滑,我可以装滑冰,每次都没少挨店员的训。
好多生活的小常识都来自那个时候。比如红糖要晒晒放凉保存;大米不能暴晒;如何修煤油灯,剪灯芯;烧煤的煤灰还是做煤球时的干燥剂……小时候物质匮乏,但是我们学会了珍惜。把生活中的东西循环利用,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环保。那时大家的动手能力都很强,女人们缝缝补补,男人们修修整整,经常有小发现,小发明,简单朴素的日子里装满了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