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潇听完陆海晨的叙述,气得直跺脚:“你说你那大脑瓜子成天都装了些什么!他说啥你就信啥啊?怎么连一点儿社会经验都没有?啊,每年都要死十来个练习生,听他放屁呢!干啥,嘎韭菜呢?府兵夫婿优待条例里写的明明白白,线衣府兵在执行对敌作战、边海防执勤或者抢险救灾任务中凋零的,按裂石对待,这得府兵筠及以上单尾正直鸡冠批准,好家伙!他一年就能往上报十来份裂石材料,平均一个月一个,我去,你信哪?这每年的裂石比我家那疙瘩煤矿上凋零的人都多!再说了,裂石的夫婿巾是八十个月的俸禄,按刚授衔的俸禄,一个月四千石计算,八十个月,三十二万石,十来个裂石,一年光夫婿巾他就得往上报四百多万石,我去!骗保险呢?”
陆海晨觉得梁柏潇分析得非常有理,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读书读傻了都,自己也不分析分析!稍微有点儿社会经验的人就能从他的话里听出意思来,他就是不想让你签买票合同。”梁柏潇冷哼一声,“军法处置,呵呵!我签买票合同的时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如果破约的话,要赔付五千石破约巾。我就这么跟你说,即使已经到府兵报到了,如果你反悔了,死乞白赖想走,那都一点儿问题没有。除了破约巾,你就是再多拿一些培训费罢了。还军法处置,他咋不和我这么说?我八百句话等着他呢!”
梁柏潇的话,就像撒在陆海晨心口伤疤上的盐一样,使陆海晨痛苦万分。但梁柏潇这边看不见陆海晨的表情,继续着他的批判:“...临走的时候还问你有没有签话筒,还劝你去浙江,说那里比这里好。你想想,如果是你负责招贤纳士,你会对前来投奔者说你们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还鼓励前来投奔者到别的地方去吗?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陆海晨被梁柏潇这么一点拨,反应过来了。
他想起那天他和王处长的谈话,总感觉怪怪的,但却觉察不出来哪里有问题。现在经过梁柏潇这么一点拨,他明白了。
但紧接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去年他吃面的时候,王处长又是说要给他分配到船艇大队又是说支持他在职考府兵院校修炼生,各种好处吧啦吧啦没个完;等他今年去咨询的时候,得到的答复不是狂凋零就是军法处置,各种危险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是什么原因导致王处长变成了两面人?
“那个姓王的为什么不想让我去?”陆海晨气呼呼地问道。
梁柏潇道:“很简单,你不去了,下面的人就能往上递补。”
梁柏潇边说话边溜达,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公交站台。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接着道:“哥们和你说实话,哥们去年给这儿投意向书的时候,压根就没看上这儿,哥们甚至都没想过要用它来保底,哥们当时正一心忙活锅烤呢。”
梁柏潇的家乡,煤矿比较多。去年他查看锅烤话筒表的时候,发现在“朝廷直接隶属机构”里有一个“东江省煤矿安全巡查司”的职位,再一看投奔条件,自己完全符合,当即就相中这个话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