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近十一点,老妈躺在床上,无声的做收腹运动,熟睡中的宝伴着自己的一声啼哭猛然坐了起来,不知是想撒尿,还是做梦了,饿是不会的。
老妈子调息正姿平躺着,借着黑夜中投透过窗户进来的微光,看见小宝背对着我,向南窗而坐,双腿自然前伸,右手指时不时的伸进小嘴巴,左手自然垂放在左大腿上,由坐起时的猛然一声哭变成了“咿呀嗯啊”找妈妈的声音。小嘴巴边发出声音边轻轻的咬一下自己的小手,嗯!这是找奶吃的频道,老妈立下决心:静观其变,就是稳躺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宝发现断断续续的“咿呀啊喔”没有用,不能吸引妈妈的到来呢,小脑袋时而向南窗,欣赏一下朦胧的月光。时而转向右前方门的方向,期待的老妈子轻轻推门而入吧。时而左转头看一下床内侧,疑惑着“妈妈到底在不在床上?”三五分钟过去了,断断续续的咿呀嗯啊变为不间断的咿呀恩啊,声调高出八度,抑扬顿挫,音符变化多样。听着这撒娇似的,丰富多变的找妈妈的信号,老妈仍静定躺在原处,除了呼吸,啥也不敢做,脸上洋溢着笑,心里美滋滋的,看小宝在表演,在佯装。
一个姿势躺久了,累,越想累越想换个姿势,趁小宝连续的音高时,老妈赶紧轻轻的换了个左侧卧,比平躺更容易看见小宝的举动,这一微妙的动作被感应灵敏的小耳朵捕捉到了,宝立马停止了抑扬顿挫的咿呀喔,向右后方转脸看了看床尾的方向,极认真的坐在原处看了几秒钟,然而并未发现什么在动,便又转头看向门的方向,继续咿呀啊妈妈妈妈起来,声调更高了,夹带着哭声了,老妈趁机抬头看一下她的样子:坐在床中间,除了小脑袋偶尔环左顾右,右食指偶尔塞进小嘴巴,只是哭,并没有其他动作,多么希望哭声能吸引妈妈的到来,安抚一下这张小嘴巴呀,老妈子仍静静地躺着观其变,差一点笑出声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撒娇似的,变化多端的哭声转为伤心的哭了,放声哭了出来,伴着干咳,有几下咳得要呕吐了,老妈子见状快坚持不住了,万一吐了,收拾残局,可不是三五分钟就能搞定的呀,矛盾着要不要马上抱起来安抚?不行!坚持住,明明就是找安慰嘛。
这个哭声很快就过度到嚎啕大哭,悲痛欲绝,撕心裂肺,扰惊四邻,好在不咳不要呕了,老妈悬着的心又一次落下了,继续躺着观其变。
哭声变大,坐姿并没有改变,只是小脑袋环左顾右的频率更高了,速度更快了,这哭声引出来的眼泪鼻涕估计涂满小脸儿了,真是声泪俱下,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喊娘娘不来呀。
哭是消耗体力的,特别是大苦,累呀,约莫十分钟,哭累了,也不见老妈子过来安抚,就换了个姿势,边哭边转身,爬向床内测,妈妈躺着的方向,透过蚊帐,从床头看到床尾,貌似朦胧中看见了老妈,哭声戛然而止,转为刚开始的咿呀嗯啊,伴随着妈妈妈妈的词蹦出来,跪坐在蚊帐边,两只小手在黑暗中慌乱的轮流摸索着拉链,“哦,妈妈就在这里呢,”愉快的胜利感涌上小宝的心头。许是太着急了,许是夜色黑暗,并没有打开拉链,老妈又一次放下悬着的心。小宝哭声再次加大,伤心极了,转身爬去对侧床外边的那面拉链,又一阵摸索拉链,这一次老妈子更担心了,拉开就有掉下床的可能和危险,于是老妈支起上半身,以便随时出手去抓住她。开拉链再次未果,便爬到床中间跪坐着,仰天大哭了三五声,一个哈欠使哭声再次戛然而止,只剩抽泣声,小身体顺势倒下,竟睡去了,戏貌似结束了,老妈子暗自高兴,知女莫如母呀,胜利贵在坚持。
才高兴两分钟,睡态中的宝再次翻身而起,夹杂着些许不强烈的哭声,喊着妈妈妈,从床外侧快速爬到床内侧,又快速掉头回去,转而又爬向床头,继而再掉头,快速爬到床尾,最后在床中间停了下来,哭声渐弱,坐着定了定神,许是明白了老妈子就在床上睡觉呢,有了丝丝安慰和安全感。
“妈妈今夜就是不给吃了”的想法,估计一刹那涌上了宝的心头,微弱的哭声,渐渐埋没在百虫嘶鸣的秋夜里,小身子一歪成跪趴式又一次睡去,给了妈妈一个白色的小屁股,小脑袋紧挨着外侧拉链的口,许是想着老妈子打开拉链,自己一下子就能拥有妈妈的怀中。
半小时左右的拉锯战终于收场了,妈突然心疼起这个小小的人来,这么小的一个需求,都不给满足,貌似狠心的。转念又想,断夜奶是保障夜间充分睡眠的前提,也是断奶的准备,安稳着自己不知觉进入了深睡中。
宝再次醒来,已是黎明,老妈子的感应比电流还快,赶紧起身满足饥饿的宝,跪坐着的小宝见状,高兴的两只小手有节奏的身体侧前方摆腾几下,小嘴巴含蜜似的妈妈妈妈的叫着,听声音应该是满面笑容,心里美滋滋的,饱餐一顿,含笑再次睡去。
断奶路上循序渐进,让我俩都有个过渡适应期,感恩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