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是旅游的黄金时期,然而,闺密不在身边,也没有了发烧友,假期突然变得无趣起来,那就宅在家里改卷子吧。
1号晚上,辉子打来电话,说他从郑州回来了。我欣喜万分,长长的思念终于缩短了距离。我建议他在家休息两天,洗去那惨无人道的工作烦恼。可他以一句再议结束了通话。
百无聊赖的时光,母亲也不在家。去广州的长途汽车堵在了高速路上,怀揣着无限遐想的弟弟,也因此耽误了行程。11点左右,辉子说他要来。我起身把冰箱里的肉泡在冷水里解冻,削好几个土豆。他喜欢吃土豆,要炒的粉一些(脆的反义词),这是我第一次炒土豆时他对我说的。刚放下削皮刀,他就到了。果然,公路和汽车是赛跑时间的绝佳工具。于是,我们返回九重,买了几个菜,接上弟弟,回家做饭。弟弟是大厨,自然是掌勺的最佳人选,母亲刚好回来了,做弟弟的帮手。我们偷得一会儿闲,聊了聊天。说实话,我从不把他当客人对待,正如他之前常说的,别人和自家人的论调。
吃完饭,母亲去干活了,弟弟睡了一觉也去做自己的事了。无事可做,他就拉着我去空旷的地方练车。我胆小,对于车马更是没有研究和兴趣。他先探好路,了解地形后才靠边停车,安抚我乱蹦的心跳,详细地介绍了注意事项及操作要领。打开车门,下车换位。太阳低调了些,趴在林梢偷懒。我长呼一口气,驾校里学到的皮毛知识也不知所踪。我死死地抱着方向盘,牢牢地盯着正前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停下,怎么停下,我要撞车了怎么办。他冷静地从旁指挥,并不断重复,没关系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这句话,几年前就说过,但还是那么有魅力。两三圈就摆脱了恐惧,掌握了要领。家里打来电话,他把我送回家就走了。临走时,邀我一起去七峰山游玩,只是时间待定。
去不去,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你做伴。三号等待一天,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晚上才打来电话,做好出行准备,一早出发。想来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导航,路线等,都有安排,于是早早睡下了。
说好的六点出发,又迟到了。虽说每次都是身不由己,但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宁愿饿着肚子跑路,也不愿牵着鼻子坐车。一行四人,哥哥、嫂子加上辉子和我,从快速通道上内邓高速,历经两个多小时到达。
天正热,车走一步停一下,好不容易挪到了入口处,停车位已满,只能自行找位。下车带着事物,拿着从家里走时装的热水,尽可能减轻负担。两边的小贩吆喝的起劲儿,地上的特产各种各样。最吸引眼球的该是那红色的火灵芝了,但仔细一分析,它也许就是个大蘑菇。
入口处的指示牌上写着“七峰山”几个大字,下面缀有“seven mountain peak”,不知道有没有外国游客,也不敢想象他们能够从直译的英语单词里看透中文。从石门而入,左右两侧皆是停车场,抬头望去,青砖红檐的“天下第一古长城”赫赫然映入眼帘,一条长龙从售票厅拐进大门。我们也加入队伍中去。围墙内的人群分两路行进,步行爬山的走左边,坐车上去的走右边,不知前方凶险,摇摆不定,最后哥哥拍板,坐车。这里的游览车都是承载几十人的客车,一辆接着一辆。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车轮在冒烟,工作人员用水管把过热的刹车片浇一遍才出发。
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越来越陡,我透过车窗往下看,一种恐惧涌上心头。远去的小桥流水倒果真成了画里的图标,幸而,高处的风景不错,树木郁郁葱葱,伸向路边,与我隔着车窗击掌,不似家乡的石头山,哪里都是光秃秃的开采痕迹。
20分钟左右的车程,终于到达平台。商店,饭店,是驻足的好地方。问过工作人员,确定旅游路线,从左边下山。70的坡度,把前倾的力量都聚于脚尖,拉着辉子的手倒行,用我的理解,便于刹车。他的眼睛告诉我,左边地势低些的平坦草地是滑雪场,也许冬季的这里会是一片欢声笑语。而正对着的峭壁外延伸出的玻璃平台是观景台。
沿着路继续走,出现了一排石头砌成的房舍,也许不久的将来会在这里进行商业化的生活。可我总觉得,它更像是羊舍。为免亵渎人家的创意,我只能说,诸葛亮的草庐也不过如此吧。路两边的风景树倒是整齐有序,可我以为,若是种上一路的柿子树或者桔子树,岂不美哉。边摘边吃边赶路,心情一定清爽。辉子笑我,人家为了防止一切安全隐患,会把果子提前打落的。况且,景区的卖点不在农家乐,在于玻璃桥。
是的呢,又一个岔路口,观景台还是玻璃桥?还是直奔主题吧。拾级而上的石阶旁,人们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歇脚,嫂子开玩笑建议斗地主,却发现一个更无聊的人,坐在半山腰算账。身后的射击场瞬间受到了辉子和哥哥的关注,兴冲冲要去,悻悻然而归。
买好玻璃桥的票,想好了各种桥上的搞怪和姿势,没成想,原来是千军万马走独桥。每个人穿好鞋套,排着队,在一声号令下,集体进军,不许停留。玻璃桥悬空166米,凌空的风吹动浮桥,晃晃悠悠,透明的玻璃桥下是潺潺的流水,不觉恐惧,反倒温馨。手机的闪光灯与东方的太阳光对焦,在辉子的身后划过一道圣光。
哥哥和嫂子全程撒狗粮,而我由于早上到现在都滴水未进,体力不支。盘山栈道上,一处清泉石上流,一丝清凉惹人留。
旅行,不在于爬了几座山,只要有心情,处处是风景。我把注意力转移在路边,正是菊花开的季节,黄色的野菊花迸出朵朵含羞的笑脸,我想驻足采撷,留作下火茶叶花,他最是容易上火。可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心思,还打趣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走在半山腰,回望走过的路,绵长曲折,如岁月的眷恋。白色的垃圾在青松的绿色里扎眼,清洁工人拿着袋子慢慢捡拾,暂且堆放在小山洞里。我在想,他们一天要爬几次山,才能把景区的垃圾处理掉。栈道的尽头,一对父子在比赛看谁把矿泉水瓶扔的远。
找一处转台歇歇脚,衣服已经全湿了,远处的山风自由的吹来,洗去一些疲累。我幻想着飞檐走壁的绝技,转瞬间到达山顶。继续爬吧,山头就在前方。一个穿着短皮裙一步式的丰满女人,迎面下山,我挺感慨的,她是如何做到穿着一步裙爬山的?这简直是在挑战我的人格。我加快爬山速度,向山顶进发。山顶崎岖,这大概是周围的至高点了,向南望,正是十二潭风景区,也许山水才是绝配。
已是中午,准备下山,僵硬的两条腿颤巍巍的,辉子在前,我搭着他的肩膀,作为支撑。那段古长城的烽火台,只瞭望了一眼,就放弃亲临现场了。
整个行程,最美不在山多高。有你的陪伴,风也潇潇。
找个地方,来上一碗地道的烩面,辣椒油和大蒜是最佳拍档。咳嗽未愈,拒绝辛辣生冷。倒一杯温开水一饮而尽,就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辉子又坐在车里倒头睡去了。敢问路在何方,心在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