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成年好久,却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失去了,接着是腐蚀的灵魂残缺。强迫?欺骗?亦或自己软弱,坐上了一辆无法停止不知终点的车,最终只能在地图上知晓一个模糊的位置。奔走了好多地方、见了好多人、承受了很多目光的审视,却没有悲切和畏缩,只因这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此生不会来第二次、见第二次。一分一秒都似煎熬,小心翼翼呼吸,怕紧绷的心脏突然罢工,却还是要假装开心,强颜欢笑。看,他们都在笑啊,都很幸福啊,管他是真是假,笑总不是错。
一张张卑微可怜的面孔,一副副善良腐朽的心肠,又该由谁去负责买单?善意的微笑,周到的招待,小心翼翼奉为上宾。却还是无法原谅,无法怀着一份感恩幸福的心去欣然接受。全是肮脏和罪恶,痛恨无能的自己,无法反抗,只能无力淹没于污秽。全是虚伪与欺骗,撕开伪善的面具,暴露无遗的狼子野心与不知廉耻。只管停留,不管微弱的挣扎与冲破胸膛的咆哮。
一夜反复,再也提不起嘴角,任由它下弯、下弯至无穷深渊。忍耐过后终究会有善果吧,不断抖动脚尖,急切翘盼那一份答案。一分又一分,时间流逝,黎明似乎遥遥无期。找个角落缩成一团,背着人群一次次忍住蓄满眼眶的泪水,求求你!带我离开!终究连敷衍也懒得敷衍。窗外是飞快向后倒退的风景,布满泥污的玻璃映出一张呆滞憔悴的脸,也不管凌乱的头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不久以后将是属于自己的自由王国。
不过区区几十个小时,却有种自尊、人性都被丢进淤泥狠狠蹂躏一番的感觉。把自己关进房间,音乐放到最大声,然后放肆大哭,有多久没这样哭出声了?不记得了。房间外隐隐有说话的声音,是谁?想大声质问、想破口大骂、想疯狂驱赶,谁允许你踏足我的领地?却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那一扇房门,最后却只能化作眼泪无语留下。
我这只胆小懦弱的小小蜗牛,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缩回了壳里,流过眼泪,没人知道。想念飞走的黄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