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没有继续问下去，耳边只有窗外风声呼啸的声音，白漾回过头，方慕枕着一块抱枕，躺在后座不知是睡是醒。
他将烟抽到三分之二，扔出窗外，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搭在方慕身上，动作迅猛而粗鲁，丝毫不在乎是否会吵醒入睡的她。
“老六。”顾言笑了一声，“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你对一个女的这么上心，怎么？这女的给你灌迷魂汤了？”
白漾的大拇指在唇上轻轻厮磨，转头看向窗外的连绵的群山轮廓，自言自语般道：“是下了蛊。”
声音很轻，顺着风声，恰好落进她的耳朵里。
……
方慕这一夜睡得很好，睁开眼睛的时候，地平线已泛起光辉，撑起身子，汽车正行驶在大桥上，桥下是铺撒着朝霞的湖面，波光粼粼，青山绿水，恍如仙境。
最好的，永远在路上。
她伸了一个懒腰，发现白漾坐在驾驶座上，顾言躺在副驾驶上，睡得打呼，“怎么是你？”
白漾从后视镜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她什么时候睡眠这么好了，连两人停车换座都不知道。
静静地看着窗外发着呆，一排排高层建筑赫然入眼，越来越多，清晨七点，宽敞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天亮和街道两边行人穿梭不断，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朝气蓬勃的学生，阳光照耀着这座城市，不带一丝秋日的萧索。
南城到了。
顾言睁开眼睛，“到了？”
白漾将车停下街边，“恩，下车，吃饭。”
其余两人乖乖下车，走进一家小面馆，味道不算差，但也不好吃，白漾最先吃饭，抽着烟，看着街道对面。
这是一条偏僻的小街，房子还是旧时的木房子，路道两侧种满梧桐，对面的梧桐树下，是一个在摆地摊的小贩，离得太远，看不清他在卖什么。
吃完面，白漾旁边的超市买了一包烟，回到车里的时候，递了一瓶酸奶给方慕。
方慕拿着酸奶失笑，“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你要想叫爸爸，我也不介意。”
顾言拍掌大笑。
方慕转过头不理他，却发现白漾坐在副驾驶上，依旧在看对面的小贩，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穿着老旧的绿色棉袄，阳光透过枝桠照射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片斑驳。
“老六，接下来去哪？”
“等着。”他眯起眼睛。
顾言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对街，发现那老伯除了穿得别人多以外，没什么特别。
“你认识？”
白漾点燃一支烟，没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