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胡桃不是桃 (二)

他对别人家孙子笑脸相迎,还温柔地说:“喊爷爷。”可是,却差点淹死自己的女儿。

没有任何人敢保证——“我能解释这世间的一切现象”

                                                                                                              ————题记




看着胡桃爸爸那样的微笑,毛毛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恍惚。或者说,竟然还打算抱点期望:也许,胡桃爸爸是一个好爸爸。或者说打算变成一个好爸爸。

多年以后,胡桃的弟弟(也就是照片里面的小朋友)已经是7、8岁的大娃娃了,他跑到自己爸爸老屋边上,抱一堆柴火,打算搬到他和他妈妈的家,毕竟乡下柴火是必需的,日常烧水、做饭,都需要柴火。虽然说城里早就是天然气的世界,但是毛儿湾还是保持着最传统的生活方式。没有想到,搬柴火的事还是被胡桃爸爸发现了。胡桃爸爸,命令儿子跪在门槛上,足足几个小时,直到小孩子腿都直不起来。

曾经的那个笑容有多灿烂,多年以后的愤怒就有多强烈。

胡桃妈妈,多年在外打工,身体里面长满了瘤子,不得已回老家动手术。

在未生病前,胡桃算是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爸爸妈妈一起回到了老家,哪怕房子旧一点,可是人倒还是和气的。胡桃妈妈也总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笑呵呵地对着娃子喊:“胡椒粉。”

胡桃正和毛毛玩得起劲,嘟着个嘴回到:“不许这样喊我。”其实,毛毛倒是看出来了,胡桃表面不愿意,其实开心得很。毛毛甚至都觉得,这个名字还好听,最最重要的是,有妈妈在身边的娃娃,总是幸福的。

毛毛也觉得胡桃妈妈的笑容很美。

毛毛就像一个旁观者,虽然参与不了这场游戏,但是哪怕就是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很幸福很温馨。

只是,好景不长。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毛毛所能想象的境界。

胡桃妈妈手术回来以后,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了。

毛毛以为,生病的胡桃妈妈会得到悉心的照顾。没有想到不断得不到照顾,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打骂。

胡桃妈妈,因为手术,站都站不起来,她趴在地上,爬啊爬,边爬边哭,路过的村民,无奈地叹息。大家看胡桃妈妈很是可怜,可是大家不知道怎么帮助她。

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朋友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毛儿湾毕竟是山里面,那个年代不知道这属于“家暴”。他们只能一个劲地劝说,但是不说效果甚微吧,只能说毫无作用。

炎热的一个夏天,传来了胡桃撕心裂肺的哭喊。按理说,这是人家的家事,不好干涉。这是这声音一声接一声的。毛毛爸爸实在听不下去了,跑过去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胡桃。

胡桃爸爸是边打胡桃,边把孩子往水里淹。

毛毛爸爸在一边劝告:“你这么下去,会把孩子打死的。”

胡桃爸爸这才松了手。

第二天,胡桃看到毛毛爸爸,扑通一声就下了跪:“伯伯,谢谢您,是您救了我一命,不是您,我昨天肯定被打死了。”

毛毛忍不住好奇:“爸爸,胡桃爸爸为什么要打她?”

毛毛爸爸说:“好像是,村里来了一个娃,在他们家玩,把家里东西翻得到处都是。她爸爸说她把别人带到家里玩了。”

毛毛嘀咕到:“那也不是这么打呀。”

胡桃确实命运多舛,只是没有想到这命运最大的阻碍来自亲爹。

被打的胡桃,没有任何的庇护所或者说逃难地。

毛毛在家烧着柴火,正在马不停蹄地准备一家人的晚饭。突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石子打破了思绪,毛毛四处瞧了瞧,没有看到人,又继续烧火忙活起来,接下来是第二颗石子,第三颗。毛毛终于后知后觉,她觉得家附近有人。于是毛毛干劲出去看一圈。原来是胡桃,她藏在屋后,顺着窗户扔了石子进来,想要引起毛毛注意。

毛毛吃了一惊:“胡桃,你怎么在这呀?”

胡桃哽咽地说:“我被我爸爸打了。”

毛毛又问:“他为什么打你?”

毛毛拉着胡桃的手说:“到我家去,不坐在这里,天黑了。“

胡桃推开毛毛的手:“我就坐在这,去你家了,他会发现的。”

毛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时候胡桃说话了:“毛毛,你以后一定要把我的故事写出来。”

毛毛懵懂地问:“为什么?”

胡桃坚定地说:“让大家都知道。”

毛毛应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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