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噩梦中醒来的雪完全没有辨别外界的能力,风灵和玥知花了很大力气阻止再次伤害。
“要不……我去试着交流一下?”妮娅罗见风灵整日愁容,试探着问,“她可能对同一支军队的军装有反应。”
“……好……”风灵叹了口气,说。
妮娅罗直接在雪的病房里等到她醒来,她猜对了,虽然反应很慢表情呆滞,但总算是有了进展。
“……”
“那……我现在可以让母亲进来了吗?”妮娅罗看雪似乎终于明白了状况,小心地问。
雪点头。
“那个……好久不见,雪……”风灵试图缓解尴尬,说。
雪点头。
“那个……我是你的……母亲……然后这个是……”
“我知道。”呆滞不耐烦地回答,看上去完全没有聊下去的想法。
“嗯嗯,好。”风灵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只能这样应付着。
“………”
“……”
这次尴尬的谈话最后在双方的沉默中结束了。
“你想干什么?”这是对方想问出答案的问题,但是,雪自己也不知道。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的生存意义是什么?”这是十多年来一直困扰她的问题,脑海里没有完整的记忆,只有零星的片段,父母的疼爱,犯人的殴打,军官的教训,这些只能给她留下一个概念,而不是具体的记忆。
“我想干什么?我不知道。”记忆中,最深刻的只有与剑的持续相处,从白天到黑夜不间断的训练,至于战场,只是她的生存场所,有命令就去,没命令则待命。
“我觉得这是个错误。”勉强能够记起一个中年得女的长官的话,“让小孩子上战场这种事。我希望志愿参军的孩子越来越少,我希望像你这样的孩子能够正常上学长大,正常参加考试,正常年龄参军回来。”
“按那个语气,是不准备让我回去的吧……”雪知道风灵的意图。
于是等风灵和妮娅罗再出现的时候,雪坚决地选择正常入学,她当然不知道她落下了多少课程;补上落下的课程也不是她主要目的——体验长官所谓的正常年龄该干的事,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又很大问题,要是你课程一点跟不上,你只会比再战场上更累。”妮娅罗和雪还算亲近,说。
“……?”妮娅罗看到雪不解地眼神。
“书我给你带来了,你估摸着看吧,认字吗?”已经了解过雪背景的妮娅罗开始担心雪这方面问题,问。
雪点头。
“那你自己看能不能跟上吧,和其他人一样的话没人能帮你。”妮娅罗把书放到她床头柜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