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颜夕听到有人向自己的房间匆忙的走来,忙出去看看,一出门和平常侍候自己生活的小雪撞了满怀。
“小姐,皇上要你现在过去,好像是要宣布很大的事情,你赶紧过去吧。”小雪是跑着过来的,生怕耽误一分钟就误了事。
颜夕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工整的出门去,虽然不知道宣布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她,好像不太好。
给皇上和长辈请了安之后,颜夕坐在父亲身旁,等待着这个和自己有关却福祸未知的事情。
“林将军,朕打算宣颜夕入宫为妃,这样你征战在外也能放心,爱卿你可有意见?”羽诺年纪轻轻,饶是从小在深宫里长大,任何事情都想掌握主动权。
“皇上,小女自幼无约束,不懂礼仪,怕是要辜负了圣意。”林父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慌乱的女儿,他是懂女儿的,从和若容的眼神中就能体会,两人早已两情相悦。
“颜夕,你呢?你怎么看这件事?”羽诺转问颜夕。
“皇上,家母刚刚去世,颜夕要守孝三年,请皇上成全。”颜夕是不能说出来心有所属的,也许对她来说,这也是对若容的一种保护。
“那这样吧,朕也不勉强你,你就随朕入宫给君安长公主的女儿长乐公主侍读吧。”羽诺看向颜夕的目光丝毫没有可以反驳的余地。
“夕儿,快快叩谢皇上。”林父忙着提醒颜夕。
“如此也好,林将军也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次的蛮夷可不是等闲之辈,林将军可一定要全力以赴啊!”兰青补充道。
“兰爱卿,即日起朕就不会经常叨扰兰府了,西南蛮夷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若容,按照之前的商定,你也早些准备,跟着林将军一起出征。”
“颜夕,明日会有人接你入宫。”
“朕这就回宫,只若容一人相送即可,大家也都各自准备,留步。”羽诺交代一番以后便着急回宫,想着这会羽逸又是在搬弄什么是非。
“怎么在这里发呆?”羽诺是在桃园找到颜夕的,她就在上次迷路的凉亭处坐着,身旁是刚刚埋进去的桃花酿,这一别怕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若容,我怕……”颜夕站起来,迎上若容的目光。
“颜夕,有我呢,我回来后会经常去看你。”若容揽过颜夕靠在自己怀里。
“若容,你要保重,不然我……”颜夕开始啜泣,哽咽的说不来下一句。
“放心吧,我和林叔父一同出征,凡事都有照应,你也不用担心林叔父,这次的西南蛮夷是羽逸王爷勾结的党羽,这不是普通的为了生存而谋反的灾民,这是要篡位,要置羽诺于死地的造反。”若容向颜夕和盘托出,他是担心颜夕在皇宫里不懂形势吃了亏,哪些是异心的人还是要知道的。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是你和父亲都要平安归来才是。”颜夕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女儿家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处在危险中,为就算是为国捐躯也是应当,可是如果他们两人真有不测要颜夕怎么活下去呢。
“颜夕,我和约定三生,等我平安归来,就让我父亲和林叔父提亲,到时候国安家和,一切都顺理成章。”若容拥着颜夕在怀里,憧憬着他们在一起的幸福,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一战到底结果如何,可是对他来说,只可成功不允许失败。
“那好,这五年之期的桃花酿熟透之时就是你我成婚之日。”颜夕在若容笃定的眼神中寻找到了一丝安慰,于是她笑着看着若容,似乎花费了所有的勇敢说出了这句心中的誓言。她是女孩子家,在母亲的教诲里,女儿家是要矜持的。可是她这次不顾及了,她想在若容出征前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好让若容明白她的心意。
若容开始做行军前的准备,这场战争说复杂了是边疆问题,说的简单了其实就是羽逸王爷结党营私,叛乱谋反的勾当,羽诺把若容和林将军一起派上战场就证明这场战争的重要性,边关百姓已经安居乐业许久了,既无内忧,又无外患,这样的国度是不需要战争的,可是偏偏安逸是滋生叛臣的温床,羽逸王爷这次孤注一掷,势必是要鱼死网破了,就算羽诺胜利了,也是一场劳民伤财的哀鸿遍野呀,所以羽诺皇帝的棋盘里没有赢局。这也是若容早就意识的,他要保羽诺,就要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种厮杀对老百姓是没有好处的。
在若容准备出征前,羽诺也派人过来接颜夕入宫,颜夕毕竟是大家闺秀,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相交不久就与君安长公主的女儿长乐公主相处的相当融洽了,颜夕教她读诗“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生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长乐摇头晃脑的在路上背诵,没想到迎头碰上了羽逸王爷,他压根就没把羽诺放在眼里,所以素来对君安长公主也是无理,一下子就把长乐推到一边去了。
“你这么大的人,怎么推一个小孩子呀,太不懂得分寸了。”颜夕走过来把长乐护在身后,训斥羽逸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对我大呼小叫的。”羽逸王爷趾高气扬的回答。
“不管你是谁,对小孩子都要爱护才对。”颜夕看了一眼羽逸,这个人的眉宇间有羽诺的影子,只是身上更多渗入了杀气,寻常人也能看出他是个不好惹的主。
“不知道羽逸王爷来我府上有何贵干?”正在颜夕有点胆战心惊的时候,君安公主出来了。
“君安长公主,听说羽诺要和西方蛮夷开战,我奉劝长公主还是以和为贵,有时间多劝劝羽诺,答应对方和亲的要求,长公主觅得一方良婿,我国也保一方平安,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羽逸毫不客气的将君安长公主置于危险之地。
“羽逸王爷,这就不劳烦您费心了,国家的事自有皇帝做主。”君安也不甘示弱。
“哼!你们好自为之吧。”羽逸说完就甩袖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