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正午的阳光穿过高大的杨树洒落下来,暖暖的。一阵风吹来,树叶“唰啦唰啦”地飘落,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落叶,看起来极美。不时还会有树叶轻轻落下,伴着轻微的“啪”“啪”声,使整个小院显得格外安静,平和。
我的小小桌子上摇曳着斑驳的树影,我整个人被光影笼罩着,仿佛梦幻一般,令人沉醉。忽然“啪”的一声脆响,一片树叶正落在了我读着的书页上。我抬起头,凝视了几秒钟,然后伸手轻轻捏起叶柄,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片杨树的叶子,橙黄的颜色隐隐透着淡淡的绿,上面布满斑点,像铁锈一样。如果倒过来看,叶子是漂亮的心形,但是缺了一小块儿,可能是受了风雨的原因吧。细长的叶柄,是黄绿色的,有一点干枯。我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它光滑的叶面,上面竟有一层橘红色的细细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片叶子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也不再完整,但依然好看。颜色柔和,脉络分明,像一件艺术品。其实,每一片树叶都是艺术品。它跟人一样,从出生,到成长,到成熟,再到衰老,最终回归大地,完成了整个生命历程。
它也曾青春年少,它也曾光鲜亮丽,它也曾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过,如今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即将化作春泥,来报答大地母亲的养育之恩。
这就是落叶,不争不抢,默默无闻,来去皆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