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前夕,走高速路过儿时的老家,正好踏着老宅边走过,远远地,看到了管湾,看到了没有拆迁的下厝,看到了河边的竹林。点点滴滴的回忆,也泪湿了我的眼。
每到立夏,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做吃的,粿条、磨浆粿、发糕……,农家人用自己最朴实的方式迎接夏天的到来。
我最爱吃的就是磨浆粿了。那时爷爷在,做浆粿、包粽子的碱都是用一种树烧出来的草木灰,泡水后用黄色的草纸过滤做的。据说吃了能去暑气,治肚子痛。
到了30年后的今天,已经到处找不到那种树了。我想念了很久,终于通过各种线索,找到那种植物的学名叫“牡荆”,并幸运地在某宝上找到卖这种植物的草木灰。
碱有了,米浆呢?
彼时,要做浆粿,便少不了家里的大石磨上场,爷爷威武,定做的石磨比别人的要大一圈,推起来更重,但是磨得也更细腻,做出来的豆腐,粿条,都是又细又滑。
如今,交给破壁机搞定,效果也凑合。
彼时,农村邻里交好,做吃的总不忘给邻居送一大海碗去,加上家里人口多,做什么都是一大锅一大锅的。灶膛里一把火烧着,大铁锅加大铁铲,不停地搅动加了碱水的米浆,等它慢慢变熟成型。这是个力气活,米团起锅时,掌勺人额头已经沁出汗水。
此时,一个小小的电陶炉,一个小小的铁锅,一次半斤一斤米也就够够了。
米团起锅,要快快地分胚,搓揉,包馅。等冷了,米团表面起皮就搓不光滑了。小孩忍不住想吃,妈妈就会说,半生不熟的,吃了脸上会长白斑。哎,真是骗小鬼呢。
包好一个个,放在蒸红薯的大篮子里,旺火再蒸上个十几二十分钟,浆粿就熟了。热的好吃,冷的也好吃,Q弹Q弹的,没包馅的,切了加上酱油和糖炒,要焦不焦香喷喷的,让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了。
此时,我做的米团也起锅了。包上了咸菜馅,上笼蒸上了。
你问味道如何?
我耸耸肩,
那可是爱和回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