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从海岛再回到温岭,意味着分别的时候到了。
但我还贪恋着这份姐妹间的情谊,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定到了金华。
去金华前,先去永康。永康是金华代管的县级市。那是艳平妹妹如今工作的地方。
我和艳平,忠玉以及忠玉女儿多多,一行四人来到永康时,已是下午两点了。吃了点东西,随后就进驻到艳平的小窝里。
说小窝一点也不夸张,一卧室,一卫生间仅此而已。卧室里一床、一桌、一椅、一书柜、一衣柜,还有一电视,但基本属于摆设。
艳平说,来到永康,早餐在外面随便吃点,然后上班。中午、晚饭都在学校里吃。晚上回来,写写各种稿子,看看书,10点钟就已经熬不住了,就得睡觉。然后一天就过去了。因为安静,也因为心无杂念,因而工作效率就非常高。这一点在接下来的这个夜晚我看到了。
今年的语文湿地年会,在八百人的会场,艳平上了一节课,做了一个演讲。她的演讲题目是《为什么流浪》,讲她为何从家乡出走,来到浙地的这座小城。她说为了“俱怀逸兴壮思飞的青天追寻”;为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的自我升华”;为了“美人如花隔云端的专业观照”;为了“明朝散发弄扁舟的人生归依”。
她讲的很诗意,听的人心潮起伏。据说这演讲很火,引来很多人的询问,大意是我要不要出走,我能不能出走等等。
要不要,能不能出走,需要自己去评估风险,别人的不好参照。我只知道,艳平的今天,是她一步步,稳稳的走出来的。从2007年教育在线博客上相遇的那一天起,我们参与了彼此的成长,彼此的生活。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从不急功近利,而是像海一样,容纳百川,壮大并滋养自己。她最让我敬仰的是她用来自骨子里的柔韧,化解了生活里方方面面的危机。
这样的艳平,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
就如好多人只看到了我们朋友圈晒出的游玩时的悠闲,却不知道我们在永康的那个晚上,在做什么。
我们在学习。我、艳平、忠玉。
我们相约,晚上要做点事情了,饭就不吃了,要是谁饿了,可以吃碗泡面或者水果。因为我们仨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艳平要替语文湿地写一封感谢信。
忠玉想对群文阅读做一个明确的解读。
我需要推翻重写那篇教师报的约稿。
于是,在那间斗室,安静的夜晚,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艳平写完感谢信,开始整理自己的课堂实录,她问我们,放音频会吵到我们俩吗?
我和忠玉同时说,不会。确实不会,心静了,只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时,没有什么是能打扰到的。感觉到打扰,那一定是心不静。
早晨,当我们依次醒来后,忠玉又开始改自己的稿子,我完成了一张思维导图的作业,艳平在备课。虽然放假了,但她在永康依然有工作要做,要做十多天才能回家,一个人在这里。
我和忠玉还有多多,马上启程要去金华了。
金华,有我家先生在等我。
(下)
先生去南昌出差,刚好办完事,我便呼唤他前来跟我汇合,陪我游玩金华的双龙洞。他同意了。
金华,比起永康来,要高大上许多。马路宽敞,高楼林立。只是没想到的是,距离城区10多公里的地方,竟然藏着一处极为不同的风景。汽车行进在盘旋屈曲的山路上,载着我们慢慢进入到大山深处。翠绿的山林便一闪一闪的在眼前跳跃着,高楼大厦瞬间不见了踪影。
在双龙洞景区,我们先游玩的是仙瀑洞。仙瀑洞洞口海拔705米,是金华北山溶洞群中最高一层地下河溶洞。洞中有洞,洞中有泉,洞中有瀑,瀑下有潭,鬼斧神工,险奇无比。
刚进洞时,一股寒风吹来,瑟瑟发抖,令人怀疑季节错乱,回到了寒冬腊月。先生和其他人赶紧退了回去,一人买了一条厚毛巾披在身上,就是这样的装扮,似乎也抵挡不了寒气。不过,这寒冷只在刚进洞的这段路有,后面因为只专注于走路,似乎不那么冷了。山洞里错综复杂、陡峭不平,有时又垂直而上,有时又360的大旋转,有时窄窄的只容瘦人而过,有时又头顶着洞。水不时的从上面,从旁边滴落,洞壁滑滑的,有趣的是每一处有灯光照射的周围,长满了绿绿的青苔,让人不由得感叹生命的顽强。
靠着意志走了好久,好久,终于看到头顶上有一束光射下来,哦,那不是灯光,那是太阳的光芒。于是兴奋,于是有了力量,向着洞外走去。
等到了双龙洞景区时,我已经没有兴致去钻洞了。
守着一处潭水,在斑驳的绿荫中,让美丽的花裙子在水边舞动。我忽然想起朱自清先生写的《梅雨潭的绿》来。
我也惊诧于在双龙洞我所见到的那抹绿了。
(尾声)
离开双龙洞,离开金华,先生一路念叨说他被双龙洞的寒凉击中了,一直难受着。而我,也对那寒凉心有余悸,但同时我也被那突然射来的一束光亮而振奋、而激动、而欣喜,而充满向往。
我不知道艳平是否也钻过这金华的仙瀑洞,但我知道,她从故乡只身来到浙地,所感受到的或许就是我在洞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