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惟精惟一?”王阳明先生说,惟一是惟精的主意,惟精是惟一的功夫,并不是在惟之外又有惟一。惟精惟一中的“精”指的是“心”,“一”就是天道和天理,二者不可分割,求的并不是外在的天理,而是心与理是同在的,不能二分,这就是心即理。
王阳明先生用纯净洁白的米来比喻,如果要使这米纯净洁白,就是惟一的意思,如果没有舂簸筛拣,这些惟精的工夫,那就不能使这些米纯净洁白,舂簸筛拣就是惟精的功夫,通过舂簸筛减就能得到这些洁白的米,这就是惟一。然而也不过是要使这些米达到纯净洁白而已。就像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这些等等都是用作惟精的功夫寻求惟一。博文也即是约礼的功夫,格物致知是诚意的功夫,道问学也即使尊德性的功夫,明善即是诚身的工夫。博我以文不是求外的,是克己的功夫,这样礼就自然而然显现出来了,礼是在我们心中的约我以礼。在这之中,还需要他律,但是阳明先生讲的“礼”是自律,在追寻礼的过程中。
那王阳明先生的心即理的观点是如何形成的呢?这源自于陆九渊与朱熹之间的一场精彩辩论。陆九渊的观点是,要尊德性,正本心,而朱子讲的是要向外求理求道,格物致知,要读书。正本心就要悟出来,因为陆九渊太重视“悟”,被朱子批评了一顿,因为这很容易掉进虚空。陆九渊认为,读书是要正本心的,读书也是克己的功夫,正心,正心就是上达,也是尊德性,犹如一枚硬币的正反面,读书及本体。在读书的同时,也要与自己的心打通,下功夫,附本体。朱子认为,读书就是要求道求理,求学问,但是陆子认为读书是要正本心,因为本心其实就在自己心中。王阳明先生在陆九渊与朱熹之间的这次辩论中有了自己的新观点。王阳明先生也会强调道学问,但不单单只是向外,也要达到理性精神。在读书的过程中要与自己的心,联通,达到克己,再明白事物背后的道理,达到上达。王阳明先生说的明善,是修身诚身之功,要明辨善恶。
王阳明先生再次提到知行合一,这还要从王阳明先生的四句教说起“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知行合一是良知,心就犹如一面明镜,是无善无恶的,但只要心一动,就会与环境相互链接相接,这就会导致有私心私欲,如此心便有善有恶了。但这要看心中的良知,它能明辨是非,为善去恶就是格物。良知就是我们1%中的1%的事儿,所以“行”就可能善可能恶。如果是那99%,那就是本能层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