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在医院的病房里。
据医生和家属说,我叫柳玉浅。从他们口中得知我近日出了严重车祸,毁容加失忆。
这种事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断断续续清醒的时间里,总感觉还在梦里,糊里糊涂。
哦,对了!最近总是在做梦。梦中情景历历在目,醒来却只记得两张女子的脸。一个娃娃脸,另一个轮廓清冷。
“浅浅,妈妈进来了啊。”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一个举止优雅的妇人走了进来。一头及肩短发,微微卷曲的弧度得当的衬托了她的鹅蛋脸,风韵犹存。后面跟着的保姆手里提着餐盒。
“妈,我还是想不起来。”
我有些苦恼。尽管最近几天一直在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却始终一无所获。
“浅浅,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勉强。等过几天,你脸部的绷带拆了,恢复好了,妈妈就带你去那些常去的地方逛逛,到时候应该能记起些什么。”
面前的妇人一脸慈爱,可我总感觉不太对劲。是我太敏感了吗?为什么时不时觉得她眼神中透着疑惑。
“嗯,好的妈妈,都听您的。”
我喝完保姆带过来的汤,又一次浑浑噩噩陷入梦境。
梦里,深夜。一张娃娃脸二十上下的女孩子在开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光线被挡住了大半,隐隐约约能分辨出是个女人。鼻子以下表情清冷,不知为什么,尽管看不清,我就是能感觉到那女人表情仿佛结了霜般的冰冷。
清冷面孔的女人嘴唇缓缓而动。那个娃娃脸女孩脸上尽是慌张神色,汗珠已经打湿了前额的齐刘海,眼神涣散,狼狈不堪。电光火石之间,速度猛加到150码。
巨响!激烈碰撞!她们一起飞了出去,血肉模糊。
“啊~”
又是这样,惊醒。暗示的太过明显的梦。也许是时候该理清楚些什么了。
一段时间后,我恢复了大半。当脸上的绑带拆下来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了梦里的娃娃脸。妈妈激动的扑了上来,喜极而泣。我瞬间想起了那个梦。
哦,原来那不是梦。迷雾拨开,我就是那个开车的娃娃脸女孩。
真的是吗?
妈妈闲暇时间常常带我兜兜转转。只是,我依然想不起别的什么。只能根据那个梦,推测自己是妈妈的孩子,我应该是柳玉浅吧。
“妈,和我一起发生车祸的女孩呢?”
我突然想起,验证一下自己的梦。
“浅浅,你记起来了?!”妇人显得很激动。
“没呢,妈,就是这些日子老做梦,感觉好像有这么个人。妈,她是谁?现在怎么样了?”我继续追问。
“她啊,的确有这个人。具体情况,我……我也不清楚。你平时在外面交友广……大多数妈妈也都不认识。唉,说来可惜了,那姑娘没救过来,当场死亡。”
妇人吞吞吐吐。
想的多了,头疼,索性不去想了。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家人在身边陪伴,珍惜当下才最重要。
平静的日子不长久。这一切被一张DNA化验单搅出了波澜。
这次,妈妈单独来见我。她向来沉着稳重,今天拿着单子的手竟微微发抖。我的心猛地一沉,莫非……
妈妈的这种做法我毫无意见。毕竟在电视上、小说里移花接木的情节看了太多。谨慎些总是不错的。
我赶紧看了一眼DNA报告单。没问题啊,匹配度高达99%,为什么妈妈反而一脸难以置信?
“你是浅浅吗……当时没办法,妈妈也不清楚你是不是浅浅,可是如果不立刻手术,你生命就有危险了……”
她眼睛泛红,喃喃自语。
“妈妈,怎么了?没问题啊,这上面显示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她反应过来,直直的盯着我。又翻开放在我手边的魅蓝note3手机,里面存着柳玉浅的娃娃脸照片,像素非常好,她反复看了几遍,的确与我术后恢复的脸毫无二致。
我迷惑不已。
妈妈接下来却怎么都不开口,一脸疑惑犹犹豫豫的离开了。
次日,妈妈敲响了我的房门。
原来,妈妈一共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三岁半的时候意外走失了。当时,她发了疯的找人,可是还是没有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放弃了寻找,一心扶养小女儿柳玉浅。这个柳玉浅,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生性娇纵,挥霍无度。妈妈之所以做DNA报告,是因为发现我出车祸时手里攥着魅蓝note3,这是一部高性价比手机,与柳玉浅挥金如土的风格迥异。
那么,问题来了。DNA报告上99%的匹配度证明我的确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如果我是柳玉浅,怎么会拿着魅蓝手机呢?如果我是那个姐姐,我的手机里又为什么有柳玉浅的照片?
那天我为什么会发生车祸?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