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啪嗒啪嗒的晃着,时间也在这一晃一摆中悄悄溜走。无声无息,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有一套独特记录美好事物的方式。我喜欢涂鸦,但是他们并不支持,这里的“他们”是指从我呱呱坠地就照顾我养育我的爷爷奶奶。
他们不支持我,也不怪他们,都是一帮老头儿,总看不惯我画的东西,说我画的乱七八糟的,不方不圆的。最开始还会反驳,说他们不懂艺术,不懂欣赏,现在就懒得去挣扎了。爷爷是个老裁缝,这条街上住的人,老老少少都在爷爷的店里来来往往,奶奶年轻的时候教过书,也算得上是有文化有涵养的人。每天放学回家,爷爷的铺子上,总不会闲着,一些来缝缝改改的大妈总会嗑着瓜子儿闲聊,她们都叫我小裁缝。
然而我并不喜欢这样打趣的外号,每次有人这样叫我,我都装没听见,躲闪的时候就看到爷爷,弯着他那不太好的腰,鼻梁上架着那副年代感十足的老花眼镜,身躯微微一震,眉毛上挑,寻看我的反应。
不过到底是老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如年轻人了,到头来还是一头雾水。
他是知道我不想接他的班的,但好像人活着,会总是期望自己的愿望能实现,总会抓住那一丝丝希望。
把书包扔在地上,鞋子随意蹬掉,便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像有一股漩涡似的,身子沉沉的贴向床,像要陷进去一样。我一直努力做一个好好学生,到高一了,成绩一直是年级前十,是同学,是老师,也是爷爷奶奶眼中的好学生。
可什么是好?好学生又能带给我什么?我并不觉得自己过的很开心很快乐。因为,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快乐,我好像都不知道。
班里有个相处不错的同学今天办理离校手续了,好像是要出国留学。我看到她上台跟我们告别的时候,在为离别伤怀之后,更多的是对出国留学的欢喜雀跃。之前我就听她说过对出国留学的向往,多好啊,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发亮的。再回想我自己,做什么都好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眼中的自己而活着。
当我想的太多,想不出结果的时候,我就悄悄堕落了。我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抽烟。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年纪比较大所以叫爷爷奶奶,但是一直膝下无子,爷爷像往常一样大早上打开裁缝铺子做生意发现我在门口熟睡,四下无人,便把我抱入屋中。经历了一些事情与思考后,他们决定抚养我长大,把我的名字落在了他们户口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