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陛下没有来春和宫,听澈烟姑姑说他去了凤阳宫皇后娘娘那。宫里有个规矩,每逢初一十五陛下当要留宿中宫,可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我过去不受宠的那两年,常常听宫人说过陛下对这个皇后很是尊重,常常也心生怜惜,初来只当闲事听了罢,而此时此刻我心口竟有些闷,只能独自撑着头玩弄着那烛心。
我记得我受宠后过了一段极为平静的生活,没有妃嫔找我麻烦,也没有诬陷和争斗,因为皇后娘娘总是能在我出事前护住我,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问题。
次日,澈烟姑姑给我换上了一件民间女子所穿的襦裙,宫髻也被松开,我很是不解,接着我被澈烟姑姑送到了角门,那里听着一辆奢华而又不失低调的马车,我上了马车才知道马车里坐的人陛下。
“陛下为何会在这里!”
“今晚宫外集市有花灯会,我想你也应该喜欢!”
原来他是要带我出宫去看花灯会吗?我却是很喜欢花灯,以前在家里时也经常带着丫鬟偷溜出府。马车缓缓朝宫外驶去,一路上畅通无阻。其实,我该谢恩的,“多谢陛下!”
我记得陛下勾唇一笑,“现在我已不是陛下了,你记得唤我景澜。”
我有一瞬间的愣神,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出宫后我们去了客栈定好上房,他便拉着我的手要带我出去逛逛,我自然是很高兴的,我都两年没有出过宫了。其实我应该算是幸运些吧,能够有次机会,其她人一困便是一生,终身不得出。盛京的京城与两年前并无太大模样,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既然出了宫我便想回家看看,毕竟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了。
“陛…不,景澜你,为何买这么多的东西啊!”
差点暴露了他的身份,我只得急忙改了过来,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叫他的名字,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我跟着逛了许久,他买了许多东西,有上好的人参,茶叶等等。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买这些东西,我问他,他也只是笑了笑。看着如今他这副样子,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与凌厉,多了几分亲切,竟有些像寻常人家的儿郎。
他牵着我的手缓缓进了一条较为宽敞的巷子,这是桐花巷,我家便在这里。我有些心惊,陛下这是要干嘛,要去我家吗,我急忙拉回他的手,吞吞吐吐问道,“您,这是要去我家吗?”
他却深情一笑,反手拉住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目瞪口呆,“都到家门口了,自然该是拜见一下岳父岳母!”
什么!岳父岳母?我有些心惊,他是在称父亲母亲为岳父岳母吗?自古只有皇后的父亲才能称为国丈,而且就算一国国丈也要对陛下恭恭敬敬,不可逾越。陛下如此称呼,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有些发呆,陛下拉着我的手径直走着。陛下和我是从后门进的,他说他不想引起过大的轰动,但因为陛下和我的到来,还是闹得整个府中人尽皆知,家中女眷只有母亲一人,伺候的人便也不多。
父亲和母亲尽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下跪,看着已经有些年迈的父母,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都快两年没有见到他们了。母亲和我便不管不顾抱着轻泣了起来,直到父亲微微提醒了我,我才松开了母亲。
“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臣立马便去备膳!”
我知道,陛下突然到来父亲自是吓了一跳。
“不必了,朕还有事,便让阿虞留下来,晚些时候朕来接她,不必声张!”
他要走吗?他朝我微微一笑,便离开了,其实这一刻我是很感激他的,他知道如果他留下来的话,我们一家便不会自在牢牢守着规矩。
陛下才刚走,父亲和母亲便拉着我焦急地询问问我在宫中过得好不好之类的。父亲问我,为何陛下会同我一起出宫。我只是告诉他,陛下带我出宫看花灯。父亲和母亲的脸上有很大的担忧,我知道我不出众,入宫两年都未曾侍寝,如今一朝翻身,他们自是不放心的,其实我也能够明白。
用好膳,母亲拉我进了从前未入宫的闺阁,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