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与郭敬明各自导演的电影在2014年同步上映,他们两人的粉丝依旧各自推崇,互相排斥。你读不懂我,就像我看不惯你一样。韩寒追求的是人生,自由,所以他导演的电影代表了80后桀骜不驯的风格,叫做《后会无期》。而郭敬明追求的是时尚与享受这种小情调,所以他的电影叫《小时代》。看来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的确难以读懂彼此的悲伤,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也很难理解彼此的快乐,很难接受彼此的人生。
话题再写就跑远了,我写这个是因为我在朋友中被公认为是个逗比,他们都叫我“不靠谱先生”,我承认我很二,但我更觉得,与我打成一片的朋友,其实他们比我还要二,只是他们不承认而已。
几年前,我在南京,我有个哥们叫波波,在一个院校门口站岗值勤,由于南京师范大学高一新生借读在这所院校,所以经常会有漂亮女生从此经过。我很乐意在没事的时候去陪波波聊天,当然目的也是为了去看看从此经过的美女们。
那是一个星期日的下午,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个美女从此经过,倒是过来两个黑人老外。我仗着自己还会几句英语,对波波说:“等黑人老外过来时,看我和他们聊会天。”
当黑人老外走到门口时,我对他们热情地说:"Hello,Where are you going?"
没想到黑人老外比我还热情,伸出手和我握手,磁着大白牙笑着对我说:“你好,朋友,我是南非来的,但我不会说英语。”
一下把波波乐坏了,他嘲笑我说:“让你装,人家这黑人朋友的普通话比你说的都标准。”
什么世道呀,我还以为是南京师范大学请来的外教,教大学生英语的呢,没想到做我普通话老师都可以了。一下子被打击的无地自容。
生活并不只有戏谑和黑暗,还有温柔与渴望。就在黑人老外走后,终于赢来了桃花盛开的时节。
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拖着重重的行李箱从门口经过,就在我偷着看美女时,波波突然开口说:“美女,用不用帮忙呀?”
没成想她说:“可以呀。”
波波瞪着眼对我说:“左小祺,你快去呀。”
真后悔当初年少无知,面对这天赐良机,我却害羞似地犹豫了。那美女看我有些犹豫,便说:“算了,我自己拉着走吧。”留下一直在骂我没出息的波波和后悔的我站在学院门口的立柱旁,形如枯木。
女生都不喜欢太被动的男生,所以长相一般的波波却总是有女生喜欢,大概就是因为脸皮比较厚的缘故吧。这年头,脸皮就像鞋底,总是厚的比较有优势。
为了挽回点面子,我和波波打赌说:“下次再碰到那个女生,我一定把她的手机号码要来!”
波波说:“好呀,咱们看谁先要到她的号码,输了的请客吃饭!”
于是每当我有闲暇时间的时候便去她们教学楼旁的操场或者宿舍楼边上的奶茶店里逛游,希望能再碰到她,但结果往往都是天不随人愿,失望而归。
几天过去了,我依旧没有再碰到她。突然有一天波波告诉我,他已经把那个女生的手机号要来了。我以为他是逗我玩的,没想到我验证的结果确确实实是那个女生的。于是我好不情愿地请波波吃了碗6块钱的蛋炒饭,没有菜,不是我小气,他自己说的输了请客吃饭,又没说输了请客吃菜……
我问波波:“你是怎么碰到她的?为什么我经常去她教学楼和宿舍旁边就是碰不到她呢?”
波波对我说:“你个大笨蛋,你肥皂剧看多了吧,你以为每一个相遇都会演绎成传奇呀,你以为真有缘分会偶遇在你的生活中呀。”
我说:“能说得简单点吗?我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波波说:“意思就是,如果你去泡妞的话就去女生多的地方,如果想找人呢,那就选择和我一样守株待兔吧,因为她总会出校门的,明白了吧。”
不愧是高手呀,听了波波的话感受良多,受益匪浅……
晚上的时候是人防备心最低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感到寂寞时候。我经常在晚上厚着脸皮给她发短信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她叫倩倩,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有着温柔的性格和可爱的形象。
突然有一天晚上,她问我能陪她出来散散步吗?结果那一晚上,真的只是散步!我们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围着操场转圈,星光很密集,月亮很温柔,而身边的她带着耳机,双手掏着口袋,就这样低着头走着。我也掏着口袋陪她默默的走着,我不时望望星空,明亮的星星把天空装饰成一个璀璨的世界,只有月亮像一个大问号一样挂在我们头上,像是在疑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没有对话,没有牵手,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在一起走着,我不知她有什么心事,我没问,她也没说,走累了,互说再见,然后转身离去。就像两片飘落的树叶一样,在风中缠绕片刻,然后一片落在地上,一片落在水中。
后来我给她写过一封信,她回短信说我是文艺小青年。那时年轻,喜欢写些矫情的文字,喜欢无病呻吟、顾影自怜,喜欢卖弄些青春的宣言。
而她,依旧神秘。
一次,她说心情不好,有个男生欺负她了,我找到那个男生的电话号码,打电话叫他出来单挑。年少的身上总带有一些气焰,不是侠气就是匪气。结果那男生就是不出来,我和波波在电话中轮番上阵,问候了半小时那个男生的母亲。
她有时回家后会给我带些吃的送给我,我去送她回宿舍,而每次依旧是行路匆匆,少言寡语。我有种感觉她像是在应酬或者出于礼貌的相见,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一起散步的几率也就少了。或许是我太孩子气了。有次我和朋友伟伟在她们宿舍旁边的奶茶店叙旧聊天,我给她发短信问她有时间下来吗?她一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依旧不苟言笑,但也依旧温柔可爱,把我的朋友伟伟迷得神魂颠倒。晚上伟伟向我要她的QQ号,我问倩倩:“可以把你的QQ号告诉我的朋友吗?”
倩倩说:“你觉得他靠谱吗?”
我一下被问蒙了,女人的反问总让人琢磨不透,她的话让我感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知道给与不给哪个才是正确的选择,我又问她:“那什么样的算靠谱呢?”
倩倩说:“你这样的!”
于是把她QQ号给了我的朋友,第二天,倩倩发短信质问我,你朋友说喜欢我,靠谱吗?
我说:“哦……”
江南女子的秀气总会在不经意间吸引到北方豪爽的男人,倩倩温柔可爱的形象自然会是男人迷恋的对象,但是我读不懂她,我读不懂她的沉默,读不懂她对我的笑容,也读不懂她说我是一个靠谱的人。
有时她会打电话对我说:“刚才看到你了,你穿正装非常帅。”然后便挂掉电话,留下一万个疑问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其它含义。我们之间一直就是这样简单干净的对话,没有含情脉脉没有开怀大笑,不温不火的一对普通朋友。渐渐地很少联系。
后来我要离开南京到北京工作了,我给她发短信告别,她知道后对我说:“突然之间有一点不舍。”我不知道女孩子的一点不舍到底有多大一点,也许就只是那么一点而已。
人与人之间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相互之间的言谈还会有些保守,毕竟你说了过激的话后第二天见面或许会感到尴尬,但相距两地了便会口无遮拦,毕竟你不会当面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所以很多感情在分别之后才会发现对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自己的思念才会知道有多么的重。
但我没有说过想念之类的话语,聊得深的时候,我也只是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当我喜欢一个人或者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深到彼此信任的时候,我经常会称呼对方:孩子。得到的回复往往不同,有人会直接回复我:滚犊子。你才是我孩子、有病之类的回复也比比皆是。我也屡试不爽。
有次我对倩倩说了一句:“孩儿。”她的反应却不同以往让我始料未及。
她问我:“你叫我什么?”
一句如此温柔的反问,让我觉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奏,我怯怯地又说了一遍:“孩儿。”
结果她说:“好玩。”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继续说:“那你知道叫我什么了吧。”
她说:“爸爸。”
于是我无缘无故就这么多了一个比我小3岁的女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状态,追求不同自然朝不了一个方向前进,心态不一样也不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不知道是她二还是我更逗比,似乎身边能玩到一块的朋友都是些聊得来的。小时候妈妈就常告诉我,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我很听话,所以我的朋友都比较二,只是他们不承认而已。很多人看不惯我的生活,因为他们在朝九晚五中忘记了简单的快乐,在约定成俗的规矩中保守了太多的封建。
许久未见,一次倩倩和她哥哥来北京旅游,报的旅游团,她问我住在哪边?我说:“五棵松。”
她说:“明天我不跟团去旅游了,我去找你,五棵松地铁口等我。”
回头她对她哥哥说:“哥哥,明天我不跟你去十三陵了,我去见个人?”
她是家中的宝贝,家人都对她百般关心,她哥哥怕她出事,对她问这问那:“你在北京还有朋友?是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靠谱吗?”
她用一句特别温柔特别坚定的话回答说:“哥哥,我明天去见个人,是在通知你,不是在与你商量,不要再问了。”
那是我们分别近两年后的重逢,我还是在陪她散步,只是散步!就像两年前的操场上散步一样,改变的只是地点时间而已。
又是一年后,她发信息给我说:“爸爸,我到你们大泰安了,推荐一下好吃的呗!”
我给她推荐了范镇油酥火烧和煎饼卷大葱,回头一想不是很恰当,让细皮嫩肉的江南女孩吃这么粗暴的事物确实不太合适,没成想她说好吃的不得了。
我想着她满足的样子便会觉得开心。我的朋友人民网记者中理问我,以后想要儿子还是女儿。我说女儿!他说我也是!然后我们两个相互一笑,贱贱的那种相互一笑。
他说:“如果今后我有个儿子的话,我肯定是个严父。但如果是个女儿,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舍得去打我的女儿,我觉得女儿是需要呵护一辈子的。”他的话句句说到我的心坎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不仅是我的小棉袄,还是我前世的情人,怎会舍得打呢。
对于倩倩来说,可能我只是她普通的爸爸了,因为于她而言,或许我太靠谱了。
我们的故事想起来太美,美的跟假的一样,也许有人断言故事就是假的,那是因为逗比的世界你不懂,就像有着太多相似点的郭敬明和韩寒,他们依旧谁也不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