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芒种离弦,关中平原的玉米种上没几天,雨就噼里啪啦的又下了整整一天。镇上的几个领导聚在《赏味农家大院》看新闻,看到关于《国务院严厉惩治陕西地铁问题电缆》的报道后,一个顶雷后有人关了电视,“哔咧!这伙货丢人都丢到中央咧。不过这雨通人性,包谷发芽呀,总算忙罢咧。咱的夏收任务圆满结束,喝!”
可在十里路外的英里沟里,密 集的雨星子像极了老谋子拍的秦军箭阵,唰…唰…的射向无助的天成伯和他身后的麦田。
同奔赴数十里种地的天成伯和所有沟里人一样,为了收庄稼容易一些,都把坡地的麦田改种了油菜,早在半个月前,就在白花花的太阳底下于地中央铺一张大彩条布,拿个棒槌一把一把把菜籽往下砸,完了只把打下的菜籽扛回。
“歇一歇,天成伯,上年纪的人了你小心中暑”,越过田畔子的石头喊。“眼看麦黄咧不敢耽搁,再两天还要收麦哩。”因为今年一亩地多打了一蛇皮袋子的天成伯把手中的棒槌抡的更欢了。
看着不断被雨星子击落地已有芽丝的麦粒,他不断叹气。提起他叫收割机的经历他就觉得憋屈,芒种前他就联系收割机,因为路的问题许多司机都不肯下沟,又被两场雨下的连往年的老把式也嫌沟里的路太过不堪。
沟里路的问题就像天成伯自己的老寒腿,总能在下雨天揪疼他的心。想起大队领导给他说的,你们沟当年没有人申请国家通通村公路款,现在政策过了,修路需要你们自己出钱,都是机械化害人的话,他的眼泪就偷偷顺着脸上的雨水往下流。前些年为了脱贫,他种出了在全临潼都很有明气的桃子。连绵的沥雨使桃出不了沟,结果全烂在了地里。
意识到脸上有一点热的他故意把头扬起,好像害怕脚下的路被眼泪祸咸(闲),又看见无法阻挡的雨幕疯了似的砸来,他生气了,转身疯了似的跑进自家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