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魔剑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世间有了短暂的太平时光。然而,魔剑脱离封印,至今未寻得踪迹,这般太平日子想来也不会长久,而苍溪门派并没有放弃寻找魔剑的下落……
苍溪山上。
“咻咻~~”无心涯上传来阵阵凌厉的剑气,一袭青衣弟子服,一头利落乌青秀发,更是衬得她肤若凝脂,抬眼的瞬间,苍索已然看呆。
“唰”一道剑气就这样直直地朝着苍索劈过去,苍索一个翻身,刚好躲了景辞的一击。
“哎哎哎……小师妹,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劈死你师兄吗?小师妹怎能如此待我,我这六年又当爹又当娘地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恩将仇报,我……”话还没说完,景辞收剑入鞘,随手拿起了一把弓朝着苍索射去,一支箭直直地插入苍索的发中,早就知道景辞的箭术高超,所以干脆躲也不带躲的。
苍索的话确实也没有胡诌,经芜城一事,魔剑现世,门派上下都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牧茺师叔继任苍溪山掌门人,每年苍溪山也向山下招募一些愿意修心问道,匡扶天下大义的有志者。虽然景辞拜入了牧茺掌门的门下,但并非时时刻刻都在景辞身边指导,而大多时间都是苍索教习她法术,师父也只是偶尔来指点。但功夫不负有心人, 景辞好像天生就是修仙的这块料子,六年间把苍溪山的法术学得炉火纯青,实力或能与苍索一较。
“聒噪。”景辞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脸上满是嫌弃。
“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苍索一边说一边从头上取出那支箭,“我这次来是有大事。”
“何事?”
“这次去寻找魔剑的弟子来消息了,说是在萧梧山一带有魔气泄出……”
景辞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一边擦拭着剑一边听。
那萧梧山终年雾气环绕,且十分荒芜,还靠近乱葬岗,之前苍溪山也派过弟子在那一带找过,到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次还得亏那些个盗墓贼,盗墓不成,反倒想在乱葬岗的死人堆里找点值钱的东西。
那天夜里,那伙盗墓贼商量了一会就开始动手了,他们找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尸体。那是一具男尸,面若冠玉,身着华服,身上这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定是京城有钱的贵公子哥,只是死在这,真是说不尽的憋屈。“这位公子可别怪我啊,我们也是为了谋个生计,谁让你今个撞上了我呢。”说完还自顾地笑了起来。就在他们看准了一个准备下手时,那具尸体慢慢的下沉,好像是这地把这具尸体吸走了,那伙盗墓贼不信邪,有个人就直接上手抓住那尸体,哪料直接被拖进地里去了,挣扎不了半分。剩下那几个人因害怕尖叫出了声,连滚带爬地跑下山了,正巧遇到了我们门中弟子。
那具尸体带着那个盗墓贼一起下沉到地下,盗墓贼也因为缺氧而窒息死亡了。
也不知下沉了多久,两句尸体就这样掉入了血池之中。这血池都是一些死人骨,池水一片猩红,这些尸体大多是乱葬岗来的,血池之上升着一股红色血气,在血池上方赫然立着一把魔剑,把四周的血气尽数吸进。
这血池联通着外面的乱葬岗,这六年里不断地吸食这些死尸的怒气,怨气……慢慢地,这把魔剑有了灵竟有了自己的意识。
忽然,这把魔剑发出阵阵嗡鸣,刚才掉入血池的那具身着华服的男尸慢慢地升起,到了半空中便停止了,而此时的魔剑不断地震动,与这具尸体发生了共鸣。那魔剑化作一股黑气,冲进华服男尸体内,瞬间那具男尸黑气四溢,猛然抬头,眼中眸子猩红,嘴角还噙着笑,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萧梧山上,一股黑气冲破层层雾气,直奔京城去了。
苍溪山弟子按照那侥幸存活的盗墓人的话,仔仔细细搜索过乱葬岗,最后发现了与乱葬岗联通着的血池,和残存着的魔剑的气息。
“可恶,又让他给跑了。”说话的是他们的大师兄苍萧。他这几年一直在悬心涯苦练术法,性子也愈加沉闷,也逐渐接受了师父故去的事实,为师父报仇也成了他心中落不下的一块石头,一听到有魔剑的消息就立马下山勘察。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下去寻那魔剑。”
苍索一把拉住景辞,“不用去了,大师兄早就去过了,刚找到那魔剑的老巢,那魔剑早就不见了踪影,现在下去也是徒劳,现在师父也加派了人手,竟然他敢现身,找到他是迟早的事,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景辞凝眉看着苍索。
“师父让我们下山选些有资质的少年人入我们苍溪山,这天下免不了这一战。”苍索每每说到魔剑的事,都一改往日跳脱的性子,变得满脸忧愁。六年前魔剑现世,改变的不仅仅是大师兄,景辞他们,还有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苍索眼中有些许的没落,一时竟失了神。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下山吧。”景辞看到了他这个二师兄的丝丝愁绪,竟一反往常没有跟他拌嘴。
六年的相伴,景辞自是读懂了他心中的无奈和担忧。
他们二人收拾好行李后,带着几个弟子就下山了,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大师兄。
那黑气在京城一个偏僻的角落化作了一个俊俏的男子,带着黑色斗篷,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朝着另一头的闹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