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30个小时的绿皮车,k 字头,对,就是你记忆中儿时的火车摸样。
买的卧铺票,4人,4个上铺,分开在2个房间,不敢退票或改签,能买到票已经是上天恩宠了,
凌晨6点的车,4点多起床,重庆街头有的夜宵店刚在关门,有的早餐店刚开门,无缝衔接,对夜归人和摸早人,都算温馨备至,你要是混迹在凌晨的杭州街头,罕有这般待遇的,
上车后,准备实施换床位计划,难度在于要将两张其他房间的上铺,换到一个房间的下铺来,做过卧铺你就知道,上铺换下铺有多难。
老天还在给我难度加码,第一个房间的下铺,是一大吨位蒙头大汉,一眼便知不好商量,刚上车,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蒙,呼哧呼哧睡过去了,漏出小半拉屁股——是光屁股。
迎难而上吧,我腆着脸问了下,还没说完就被断然拒绝。再看看他的身形,也确实不太像能爬上铺的。
只好去另一个房间看看,
这里下铺端坐着2位老者,略年轻这位大叔,五六十岁,一听我说换铺的想法,立即声明他们都是病人,坐不了飞机,才买了火车。他自己刚开了胸腔大手术,伤口从脖颈到肚子,说着要拉开衣领给我看,我慌忙拦住。
边上七八十岁这位,是他母亲,其病症样貌之强烈,已经到了根本不需要解释的程度,出于礼貌和保护你的睡眠,我还是不描述了。
让他两爬上铺那是没天理了,我若有下铺都恨不得给他们。
纵观整个车厢,没有乘客比这三位更难的了,我这是抽到了地狱难度吗?
我可以拍胸脯说,到这,99%的人一定都放弃了,可老子是谁?老子生来就是万中无一之人,街头之王、流浪圣骑士,死缠烂打传承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9袋长老……旅行路上,对别人来说难乎其难之事,于我都易如反掌,
接下来的2个多小时里,我一会苏秦一会张仪附体,在整个车厢里——软卧车厢就这一个——合纵连横、运筹帷幄,四方结交,八方协调,
终于,皇天不负,我如愿将2个上铺换到下铺,全家四人换进一个包厢。
姐妹们被我的神技震惊。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圆满完成。
具体怎么做到的,不讲了。
讲了你也不会,会了你也用不上。
反正很道德,很合理,很贴心,很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