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世界杯踢球,我却只想把你的头当球踢

Couple1:世界杯一个月,“丧偶”已半月

俄罗斯世界杯从开幕式到现在决出八强,我的肺已经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都气炸,被怒火炸得里焦外嫩。整整半个月,家里先生浑然石头一样蹲在电视机前,从厨房看出去,我看到的总是他牢牢嵌在沙发上绝不挪窝的后脑勺,在禁区进球时候叫得张牙舞抓、摇头晃脑,那时我恨不能甩下手中的脏碗,一脚飞踹把他的头当球踢。这期间,先生惹火我的症状一箩筐:

1 不理不睬症。在他面前我突然变得跟个隐形人似的,没有一点存在感。我们的对话日常变成:“倒好的茶,要不要喝点?”“……”“那切好的西瓜,要不要来一块?”“……”“跟你说,我们公司那个谁谁……”“……”“我们那个大表姐最近生了,你看照片,好可爱”“……”说出去的话,都像打出去的拳被软绵绵的海绵吸收了,且无声无息。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在这期间屡试不爽。就算我在电视机前晃来晃去,说话啰里八嗦,先生连头都不转过来一下,眼神也不会挪过来一分。

下班回家,他所有的行程都是围绕比赛时间穿插安排的,比如晚饭的时候不能吃太久,不能影响8点场比赛的观看。回家途中,还要边走路边刷下比赛资讯。比如周末也别想出去看场电影聚个会了,他得趁着第二天不上班的有力条件,连夜追两场球赛的直播,为了凌晨场次的比赛养精蓄锐。所有的时间安排里,都是视我为空气。

2 家务不沾症。所有的家务事,都似乎变成了我一个人的事。做饭,是绝对喊不动他过来帮着掌勺的,说着比赛就要开始了,做饭影响观赛。洗衣服,看到你忙出忙进,从洗衣机到阳台晾晒,除了嫌你经过电视机时候遮挡了他的视线,其它时候基本时候没有任何动静。床单太大,需要两个人配合才好折叠起来再去晾晒,我一个人甩面条一样折了半天床单也没搞定,喊他,他眉头皱成一团,就只回了“没空”两个字,只能忍了,把胳膊肌肉都甩酸痛了才勉强把床单挂上。更别说其它的扫地拖地的活,看你从卧室到客厅弯腰拖地半天,满脸大汗,也没有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思。说了很久要买回来的消毒水,总也不记得在楼下超市顺路买回来,还是得我自己去买。东西买多了拎不动,也还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挪回去,也叫不动他下楼干这个力气活的。

3 孩子不理症。孩子比较皮,每次看到先生回来都特别开心地黏着他要他一起玩玩具,或者讲故事。而我去做饭的时候也只能把孩子交给他看顾着,他就把孩子放在一边跟自己一起看球赛,小孩子又没什么定性,看着电视里一堆人跑来跑去挺热闹,但看一下就吵着去玩别的,或者就要下楼找其它小朋友玩。先生就会不耐烦,把孩子推给我,嫌孩子闹腾,打扰了他看球的兴致。或者任由孩子吵闹,他都能视若无睹,眼里只有球赛。

4 沙发当床症。因为很多场先生喜欢的强队比赛的场次都出现在凌晨两点,所以,他都会早早利用空当时间洗完澡上沙发睡觉,边玩手机边养神,处于球赛到来前的期待状态。有时,就算第二天还要上班,但遇上他非看不可的球队,他一定不会错过直播。比赛打完,基本凌晨4点,接近快要露出零星天光的清晨,他也早困到哈欠连天,直接在沙发倒下睡着了。整整半个月,卧室这张1.8米的大床变成了我一个人在睡,这个叫“先生”的人已经从家庭生活中缺席很久,久到忘记他的温度。有时孩子都会奇怪,问:你们是吵架了吗,怎么老看不到爸爸?我也只能苦笑。到周末的时候,先生凌晨看球,白天补觉,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他是和我们住在同一个空间,但除了晚上作息会同步2小时,其它时候都像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一样,他吃的是宵夜,我们吃的是三餐。他关注的只有球赛,我和孩子得去郊游上才艺课。于是,我徒有一个配偶,还是独守空房。

Couple2:每天叫醒我们的是昨晚的比分

世界杯小组赛踢完,休赛的那一天,我们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到了晚餐时候总觉得缺了什么下饭的菜,不能开心地吃饭。不管之前是两人的简单饭菜,还是去酒吧和朋友们一起小龙虾就啤酒,还是在朋友家客厅水煮火锅加烧烤,每个有球赛直播的晚上我们都吃得有滋有味的。到今天,16强淘汰赛踢完,在等待8强赛开始的休赛期间,我们一下又有些失魂落魄,吃饭也没有滋味。

我跟妻子两人都爱看足球赛,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眼就就是看昨晚没看场次比赛的比分。从开幕式东道主俄罗斯神奇突围到淘汰赛送走梅西、C罗,每场直播我们都看得津津有味。大爆冷门的阿根廷、葡萄牙等强队的离场,在伪球迷间不断调侃的“天台梗”,还有清秀梅西的大胡子造型、内马尔黄色泡面头又染黑剪短的酷帅发型。没有跟朋友们一起很high地在酒吧看球赛的时候,和妻子窝在家里沙发上看球赛也觉得很舒服。两人一起聊着双方球队的首发阵容、队形和战术,也聊着表现抢眼的明星球员,也时不时用输赢或比分打赌,猜输了的人要帮赢了的人按摩做宵夜。

妻子其实看球比较少,认识的球星也很少,对交手的两支球队实力都没什么特别的概念。但可能今年冷门迭出、强队式微的缘故,我这个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看球赛的资深球迷居然总是猜输,但还好的是,尽管我厨艺不佳,就简单的煮面或者炒饭,我们也觉得好吃,能很幸福地填饱肚子,每天这样吃着宵夜,看着对方的脸逐渐变得圆滚滚的。

也可能因为看球赛看得热血沸腾的缘故,看着总裁C罗一身的腱子肉,我忍不住心痒痒想去健身,妻子身体比较弱,时不时就感冒一场,但平常就不爱运动,尤其是跑步这种有氧运动。为了让她陪我去健身,我不断“色诱”她:得有你在我旁边加油鼓劲,我才有动力练出漂亮的肌肉啊。再说,我有肌肉了,这也是你独享的福利啊!到时让你独饱眼福。不知是我的坏笑,还是我的媚眼,还是我诚恳的内心,总之,有一个起了作用。我便赶紧带妻子挑了她喜欢的运动装备,穿上运动装备,妻子久违地扎起马尾辫,也显得格外青春活泼。有她在旁一起锻炼,很多核心肌群力量训练我也可以坚持下来,再痛苦再大汗淋漓,想想我们一起赞叹过的C罗,便多了一份定力。

当然,目前除了一起去健身,更还是一起在等着8强比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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