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吉林人,最知烀苞米的香糯,待数一数二的东北大米如平常,可家常饭菜里吃着最舒坦的,还是自家腌的咸鸭蛋。
说起来家乡那边的人们三餐都是可以不离咸鸭蛋的,比如早餐喝一大碗的粥总是要腻烦的,就上些咸鸭蛋,腻烦的心思便可以统统不剩了;又或是中午的饭菜的盐放的不合所有人的口,那觉得菜咸的人就择些蛋黄缓缓,口重的也可用蛋白处加加味,反正是都可以吃的乐呵呵的方罢;晚饭有人冲着养生的方向做的清淡些,或者实在是忙了一天懒得做菜,只随手拿一个咸鸭蛋来当做菜就可以吃的满足,毕竟咸鸭蛋易于保存,短时间并不需要放在冰箱里,自然是常温的,不需要起锅热一遍,方便得很。
自家腌的咸鸭蛋较超市里卖的好就好在味道的轻重和原料质量的调节上。或走街串巷吃了一遍,仍有些不满足的咂咂嘴:“这咸鸭蛋做的都不是味儿啊”,这便是每家每户不同的腌制习惯所造就的、导致咸鸭蛋普遍却独有的妙处所在了。
东北菜种还算丰富,缘何只捉住咸鸭蛋这“一瓢饮”来详述,也正是因为我作为本文作者,掌握着全篇的“统治权”,傲娇着要表现出主观而真诚的偏好来。
咸鸭蛋的好处更多体现在对其本身的吃法上,长辈们约定俗成的观念是正中心流油的蛋黄是整个咸鸭蛋最好吃的精华处,所以常常是要特别用心,用筷子在剥了一半壳的蛋白上开一个小口,掘出整个金黄软糯的蛋黄来塞进孩子的碗里,然后把剩下的挂着些许黄油的咸蛋白剥净放在自己的碗里,心满意足的一点点吃起来。
这样的场景在物质丰裕的今天也还是一样发生在大多数的餐桌上,或许直到某一天,孩子突然想到要回报这份爱,于是早早上桌,趁大人们没来之前,夹出最好吃的蛋黄来,放到长辈们的碗里。
有一个外地的室友无情抨击东北菜许久,如今想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或许天下食物本就是无所谓好吃与不好吃的,凡能蘸得些回忆和乡情,都是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