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想吃冰就下雹子、想吃冰就下雹子
甄野误会了老范，老范之所以那样说，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不想把话说太满，毕竟这部戏成了，他老范的好处也不少，其实老范很着急，眼看人到中年，自己还是这副鸟样，命运留给自己的机会越来越少，老婆有事没事就埋怨自己没能耐，自己再不想办法钻营钻营，这辈子恐怕就要这样过去了。于是，老范把这部戏当成了自己人生翻盘的机会！
今天付道岩所在的那个组开机，据说是个煤老板闲着没事，要给自己公司拍条宣传片，“闲着没事”这几个字让老范听出了味道，这几个字足以证明煤老板的实力，还有其被忽悠的潜力，老范今天特意早出门了一小时，还特意找人借了辆二手商务车、载着几十盒快餐到了片场。
一进片场，付道岩正在忙前忙后，根本没空搭理老范，老范一看，导演正跟一胖子悠哉悠哉地坐在工作台前面吹水，于是自觉地抱着一泡沫箱子盒饭放到工作台边上，只听那黑胖子说道：
“导演，还是你们这搞艺术日子过得舒服！”
“我们这也就是混口饭，哪像您牛老板，赚得都是大钱！”
“看着风光罢了，其实啊，哪有你们地位高？您这甭管到哪，人家都得恭恭敬敬叫声导演，我们也就只敢在自己公司里作威作福，一出门都是领导，天天跟三孙子似的，就算不是领导，背后还得叫你两声‘土鳖’、‘暴发户’，没地位啊……”说着牛老板叹了口气。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啊，您看这片场里的女演员，哪个不卯着劲儿找个有钱人傍啊！”
“那到也是，不过说真的，我这辈子啥都有了，就是总被人瞧不起，这么多年了，这事把我郁闷得不行，一想起这茬儿，就算弄个仙女搁我面前，都没兴趣了！有机会啊，真想当回皇帝，试试万人之上的感觉！”牛老板悻悻地道。
老范听到这，心头暗道：嘿，这不是想吃冰就下雹子吗？机会来了！冲着走过来的付道岩努了努嘴，付道岩马上明白了，跟着老范出了片场，到了片场门口，付道岩递了根烟给老范，接着问道：
“你老小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里面那黑胖子就是煤老板？”
“是啊，怎么着？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可别把我卖了！”
“瞧你说的，我听那孙子说想当回皇帝，这好办哪，你只要帮我创造个单独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咱那片子的前期款我来搞定！”
“我靠，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放心，绝对不会把你卖了！”
“那这样，你先别走，等会那牛老板要去开会，你送他一趟不就得了！”
“好嘞，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是干什么的，不然就没戏了！”
“我就说你是隔壁组制片，顺路，行了吧？”
“就这么定了，等会我就把车停门口，你先进去吧，等会出来前通知我一下！”
老范说完哼着小调就去拿车了，车停的也不远，到了车门口，老范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尾箱，在里面翻腾了一阵，找出一件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摄影马甲，拿出来使劲抖了抖，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后一转身就向旁边的小卖部走去，出来的时候老范不但拎着两瓶水，手里还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a4纸，只见上面大大的两个字：制片！
一个小时之后，付道岩的电话吵醒了正在车里睡觉的老范，只听电话那头付道岩低声说道：“差不多了，马上出来！”
老范赶忙打开车窗，把座椅调好，接着下了车扶着车门，还特意调了调角度，让自己背后大大的“制片”两个字更加显眼，然后就拿起电话举在耳朵边，对着电话嗯嗯啊啊起来。
付道岩带着牛老板一出片场，远远地就看到了老范，他身上那制片两个字，实在太扎眼了，走到近前，只听老范对着电话吼道：
“800万哪，这片子预算说多不多，行了，我就看在咱们合作这么久的份上，这片接了！这样吧，我这还有点事，回头咱们见面详谈！”其实老范早就从反光镜里看到了走来的两人，故意扯着脖子一通吼，生怕牛老板听不见。
“范制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客户、大企业家牛老板，刚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牛老板跟你去那地方顺路，您受累送下牛老板！”付道岩一见老范假模假样挂了电话，赶紧把牛老板引了过来。
“哎呦，牛老板，幸会幸会！”老范换上一副殷勤笑脸。
“真是不好意思，还得麻烦您这么大个人物，我这不会耽误您的事情吧？”
“怎么会呢？反正我也是顺路，刚才小付没跟我说明白，您要到哪？”
“我到会展中心，去那开个会！”
“那咱们这就出发吧，我看您也赶时间！”
牛老板转头对付道岩道：“小付，那我就先走了！”
付道岩看着慢慢启动、走远的商务车，心里也是踹踹：老范这老小子，不知道要怎么忽悠人家了，但愿他能成功吧，只要不把自己卖了，怎么都行！
车里，开始了他的忽悠大计：
“牛老板做什么生意啊？”
“嗨，山西那边有几个矿，还有俩地产项目，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儿！”说起生意，牛老板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嚯，您这生意做的够大，一看您这气度，就知道是成功人士！”
“什么成功人士，就是瞎忙，天天累得跟狗一样！”牛老板一听到成功人士四个字，又勾起了心中的遗憾。
“您这就谦虚了，生意做那么大，管着几百号人，哪个不得听您号令啊？您要跟狗一样，我不是成了连狗都不如了？”老范赶紧顺坡下驴。
“范制片真幽默！一想起这事，其实我就挺不舒服的，说得好听是管着不少人，可哪个也都是看钱办事，我们这些挖煤的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一出门个个拿我们当土鳖！没地位啊！”牛老板果然开始感叹了，老范一看差不多了：
“看您说的，像您这么有钱，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干什么干不成啊，就算想当回皇帝，不也就是花点钱的事儿？怎么可能没地位？”
“我到是真想当回皇帝，钱还真不是事儿！范制片要是能帮上这个忙，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有钱这事就好办了，您要信得过我，这事我就帮您操持操持！”
这一路，老范把个牛老板哄得眉开眼笑，按理说，这么个做了多年生意的大老板，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忽悠，可老范就是这么神奇，三言两语就把牛老板哄得晕头转向，这一路下来就差跟老范斩鸡头、烧黄纸了，其实老范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30万牛老板眼都没眨，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临走时老范还不忘嘱咐道：
“牛总，您等我电话，不是今晚，就是明天，那预付款开工前您给打过来就成！”
送走了牛老板，老范连忙拨通了乔梦晨的电话：
“喂，小乔啊，前期款有着落了，你跟甄野得亲自上阵了，不是什么难事，放心，你们俩赶紧到片场来，得先准备准备！”
电话这头，乔梦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老范已经挂了电话，抬头看着甄野，乔梦晨一脸茫然道：
“范制片说，前期款有着落了，让我们到片场去！”
“我靠，这么给力？那还等什么，咱俩赶紧去呗！”说完，甄野就跟中了500万似的，在办公室里兴奋得又蹦又跳。
“我说你属猴的啊？我怎么心里有点不踏实呢？”
“这就叫‘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什么好不踏实的？赶紧出发，去了再说！”甄野接着又道：
“这范制片太给力了，不声不响就把这事给解决了，我决定拜他为师，嘿，我说你还在哪琢磨什么呢？走啦走啦！”甄野见乔梦晨还在那犹豫，连拉带拽的把她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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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野误会了老范，老范之所以那样说，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不想把话说太满，毕竟这部戏成了，他老范的好处也不少，其实老范很着急，眼看人到中年，自己还是这副鸟样，命运留给自己的机会越来越少，老婆有事没事就埋怨自己没能耐，自己再不想办法钻营钻营，这辈子恐怕就要这样过去了。于是，老范把这部戏当成了自己人生翻盘的机会！
今天付道岩所在的那个组开机，据说是个煤老板闲着没事，要给自己公司拍条宣传片，“闲着没事”这几个字让老范听出了味道，这几个字足以证明煤老板的实力，还有其被忽悠的潜力，老范今天特意早出门了一小时，还特意找人借了辆二手商务车、载着几十盒快餐到了片场。
一进片场，付道岩正在忙前忙后，根本没空搭理老范，老范一看，导演正跟一胖子悠哉悠哉地坐在工作台前面吹水，于是自觉地抱着一泡沫箱子盒饭放到工作台边上，只听那黑胖子说道：
“导演，还是你们这搞艺术日子过得舒服！”
“我们这也就是混口饭，哪像您牛老板，赚得都是大钱！”
“看着风光罢了，其实啊，哪有你们地位高？您这甭管到哪，人家都得恭恭敬敬叫声导演，我们也就只敢在自己公司里作威作福，一出门都是领导，天天跟三孙子似的，就算不是领导，背后还得叫你两声‘土鳖’、‘暴发户’，没地位啊……”说着牛老板叹了口气。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啊，您看这片场里的女演员，哪个不卯着劲儿找个有钱人傍啊！”
“那到也是，不过说真的，我这辈子啥都有了，就是总被人瞧不起，这么多年了，这事把我郁闷得不行，一想起这茬儿，就算弄个仙女搁我面前，都没兴趣了！有机会啊，真想当回皇帝，试试万人之上的感觉！”牛老板悻悻地道。
老范听到这，心头暗道：嘿，这不是想吃冰就下雹子吗？机会来了！冲着走过来的付道岩努了努嘴，付道岩马上明白了，跟着老范出了片场，到了片场门口，付道岩递了根烟给老范，接着问道：
“你老小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里面那黑胖子就是煤老板？”
“是啊，怎么着？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可别把我卖了！”
“瞧你说的，我听那孙子说想当回皇帝，这好办哪，你只要帮我创造个单独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咱那片子的前期款我来搞定！”
“我靠，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放心，绝对不会把你卖了！”
“那这样，你先别走，等会那牛老板要去开会，你送他一趟不就得了！”
“好嘞，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是干什么的，不然就没戏了！”
“我就说你是隔壁组制片，顺路，行了吧？”
“就这么定了，等会我就把车停门口，你先进去吧，等会出来前通知我一下！”
老范说完哼着小调就去拿车了，车停的也不远，到了车门口，老范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尾箱，在里面翻腾了一阵，找出一件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摄影马甲，拿出来使劲抖了抖，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后一转身就向旁边的小卖部走去，出来的时候老范不但拎着两瓶水，手里还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a4纸，只见上面大大的两个字：制片！
一个小时之后，付道岩的电话吵醒了正在车里睡觉的老范，只听电话那头付道岩低声说道：“差不多了，马上出来！”
老范赶忙打开车窗，把座椅调好，接着下了车扶着车门，还特意调了调角度，让自己背后大大的“制片”两个字更加显眼，然后就拿起电话举在耳朵边，对着电话嗯嗯啊啊起来。
付道岩带着牛老板一出片场，远远地就看到了老范，他身上那制片两个字，实在太扎眼了，走到近前，只听老范对着电话吼道：
“800万哪，这片子预算说多不多，行了，我就看在咱们合作这么久的份上，这片接了！这样吧，我这还有点事，回头咱们见面详谈！”其实老范早就从反光镜里看到了走来的两人，故意扯着脖子一通吼，生怕牛老板听不见。
“范制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客户、大企业家牛老板，刚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牛老板跟你去那地方顺路，您受累送下牛老板！”付道岩一见老范假模假样挂了电话，赶紧把牛老板引了过来。
“哎呦，牛老板，幸会幸会！”老范换上一副殷勤笑脸。
“真是不好意思，还得麻烦您这么大个人物，我这不会耽误您的事情吧？”
“怎么会呢？反正我也是顺路，刚才小付没跟我说明白，您要到哪？”
“我到会展中心，去那开个会！”
“那咱们这就出发吧，我看您也赶时间！”
牛老板转头对付道岩道：“小付，那我就先走了！”
付道岩看着慢慢启动、走远的商务车，心里也是踹踹：老范这老小子，不知道要怎么忽悠人家了，但愿他能成功吧，只要不把自己卖了，怎么都行！
车里，开始了他的忽悠大计：
“牛老板做什么生意啊？”
“嗨，山西那边有几个矿，还有俩地产项目，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儿！”说起生意，牛老板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嚯，您这生意做的够大，一看您这气度，就知道是成功人士！”
“什么成功人士，就是瞎忙，天天累得跟狗一样！”牛老板一听到成功人士四个字，又勾起了心中的遗憾。
“您这就谦虚了，生意做那么大，管着几百号人，哪个不得听您号令啊？您要跟狗一样，我不是成了连狗都不如了？”老范赶紧顺坡下驴。
“范制片真幽默！一想起这事，其实我就挺不舒服的，说得好听是管着不少人，可哪个也都是看钱办事，我们这些挖煤的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一出门个个拿我们当土鳖！没地位啊！”牛老板果然开始感叹了，老范一看差不多了：
“看您说的，像您这么有钱，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干什么干不成啊，就算想当回皇帝，不也就是花点钱的事儿？怎么可能没地位？”
“我到是真想当回皇帝，钱还真不是事儿！范制片要是能帮上这个忙，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有钱这事就好办了，您要信得过我，这事我就帮您操持操持！”
这一路，老范把个牛老板哄得眉开眼笑，按理说，这么个做了多年生意的大老板，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忽悠，可老范就是这么神奇，三言两语就把牛老板哄得晕头转向，这一路下来就差跟老范斩鸡头、烧黄纸了，其实老范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30万牛老板眼都没眨，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临走时老范还不忘嘱咐道：
“牛总，您等我电话，不是今晚，就是明天，那预付款开工前您给打过来就成！”
送走了牛老板，老范连忙拨通了乔梦晨的电话：
“喂，小乔啊，前期款有着落了，你跟甄野得亲自上阵了，不是什么难事，放心，你们俩赶紧到片场来，得先准备准备！”
电话这头，乔梦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老范已经挂了电话，抬头看着甄野，乔梦晨一脸茫然道：
“范制片说，前期款有着落了，让我们到片场去！”
“我靠，这么给力？那还等什么，咱俩赶紧去呗！”说完，甄野就跟中了500万似的，在办公室里兴奋得又蹦又跳。
“我说你属猴的啊？我怎么心里有点不踏实呢？”
“这就叫‘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什么好不踏实的？赶紧出发，去了再说！”甄野接着又道：
“这范制片太给力了，不声不响就把这事给解决了，我决定拜他为师，嘿，我说你还在哪琢磨什么呢？走啦走啦！”甄野见乔梦晨还在那犹豫，连拉带拽的把她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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