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多数人会把“令你又爱又恨的人”的“勋章”颁发给你的恋人,我却不是。
她是我母亲。
我爱她,疼惜她。
二十几岁嫁人后便告别少女的天真烂漫的情怀,一心一意帮夫家操持家业,她开始变得精明而现实。
想想我自己也已经二十的人了,暑假期间借口找不到暑假工而窝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玩手机,什么也不会。
我们是住在父母的厂里的,门一开,便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母亲很矮,只能在脚下垫着一张小凳子才够的着机器。
我家的孩子多,母亲个个都是操碎了心,老大还好,可以独当一面;老二是我,暂且不论;老三不太爱学习,狐朋狗友一堆;老四乖到是乖,有点安静过头;老五老六是家里唯二的宝贝儿子,年纪又小,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所以将他俩有些长“歪”了,倒比女孩子还娇贵。
母亲曾说,要是人生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选择这样的人生。
我也恨,她怨她。
家里两小的可以是小少爷,而我们几个女孩一定不是娇小姐。
我自认我是那个最不讨喜的孩子。自小我最是挨母亲的打,奶奶姑姨她们也曾说母亲是最不疼我的。至此,这种极端的观念就深入我心,并生根发芽。
母亲陪伴我度过小学时光,却缺席了我中学阶段。母女亲情因为异地相隔而越来越稀薄……
直至我二十才结束我与父母之间的“交流见会”只有春节几天的悲惨命运。但是印象中总是对我又打又骂的母亲形象已是入骨之疽,如恶梦般挥之不去。
对与母亲,我变得敏感多疑。母亲普通的责骂批评也会令我火药桶一点就炸。而且只有她有这种能耐。
母亲也曾说我的性格怎么这么怪,她也这么骂我的姐姐妹妹弟弟他们,怎么他们不会动不动就使性子,流眼泪……
她怪我太会挑刺,可她不知只有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她的言语举动才都能触动其内心。她在不知不觉中将我刺得千创百孔。
我也能明白也许真是自己多想,我也试图说服自己,但我也明白我过不了那个坎,每次面对母亲,自己就会闪躲,不敢直视,甚至话也说不利落。姐姐说我对待妈妈小心翼翼的,感觉很怪。
我对母亲有这本能般的惧怕,就如羊骨子里对狼的恐惧。
也许,一切会如母亲曾言,只有我当了母亲了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