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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感觉到,妈妈真的慢慢在变老了。
在我一贯的印象里,父母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年轻。尽管他们也许已然是四五十岁的年龄了,在我看来依旧没有慢慢变老的迹象。
直到这一次。
我偶然同父母联系,才得知老妈生了一场大病。我知道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老妈一直在强调:这个手术不过就是像当初我做的阑尾炎手术一样而已。
那一瞬间,我一下子觉得老妈真的在慢慢变老了。听听她微弱的声音,我既生气又悲伤。我为她瞒着我生病做手术而生气,为妈妈慢慢变老和自己远在他乡这个事实而感到悲伤。
我不觉得阑尾炎的手术不恐怖。
有趣的是,我当时是在自己镇上医院做的手术。那个医院糊涂到让即将手术的我直接穿着病房就这样走着进去了。
我就光着脚走在通往手术室的冰冷的石板上,左右两边有无数个手术室的门。我忍不住去看每个手术室的门里面都有什么人,他们经历着什么,他们都有一些什么样的故事。
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上的那盏明亮的手术灯,大抵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如此刺眼的感觉。
医师的麻醉针的刺痛感深入骨髓,酸酸的。自己还意外的在手术过程中苏醒,顺便了解到了肠子受到拉扯的感觉。
老妈大抵只是不想我担心而已吧。手术哪里有不害怕,哪里有不痛的,哪里有不令人悲伤的。我经历过,多少有点感同身受的。
她骗不了我的。她只是假装骗我,我只是假装被骗到了。
2
父母在,不远游,现在还是一句真理吗?
我同朋友认真的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也非常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有趣的是,即使是处于同一个原因,不同的思维方式往往导致最后的选择有所不同。
朋友的家庭是在海南的一个偏远小镇,家庭不可避免了受到了欺负。她的母亲一直希望她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这样就可以保护家里人,保护年幼的弟弟。
我的父母同样希望我回到家乡,他们千方百计的,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是为了证明:外面的世界很混乱,只有家里才最安稳。
基于同一个原因。我们都纠结了。
朋友想离开海南。总感觉一辈子不离开这个小岛,似乎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但是每当想起母亲的诉求,她又总是不由自主的纠结。
我在得知老妈生病的一瞬间,也短暂的有一种想要回家的冲动。但是,与此相比我更加清楚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
离家并不是为了抛弃家,而是为了更好的建立家庭。
我和朋友都非常清楚:一旦回家,回到小镇上,就会无可避免的被小镇的人同化,慢慢的就此变的越来越不像自己。
小镇的生活并非错误,我们的选择也并非正确。只是我们更愿意,也更像这么选择罢了。说到底,选择是一个人的事情。中国的模糊家庭观念太容易吞噬这种权利了。
既然面临着被同化的危险,为什么还要为了父母的愿望回去呢?那样做的话,真的能保护家庭吗?
不能吧。那样做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沦陷在小镇的世界里面,不如选择赌一把。小镇有小镇的规矩,大城市有大城市的活法。
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在一个新的地方试图玩一把新规则的新游戏呢?也许,自己有幸在大城市的游戏里取得些许成绩,就可以顺利的完成家庭的转型。
反之,不成立。小镇也许会提供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与此同时它也许永远无法提供一个新的游戏规则,你永远无法在一个旧规则里面寻求新胜利。
这就是命吧。我选择赌一把,玩一把大游戏。输光了,也在所不惜。
3
回家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最好的选择。
这意味着,你可以选,我只是不建议早早选择回家。我更笃信:只有加速自己的财务自由速度,才有可能最终更好的照顾家庭。
贫穷本身就是一种专制。
身为成年人的我,更愿意父母把我看待成企业和投资人的关系。人家都说,只有傻子和朋友才会选择给一家初出茅庐的企业天使轮投资。
父母大抵是每个孩子最好的天使投资人。他们尽自己的义务抚养孩子,同时也理所应当收获点什么。
也许,自己的同事会成为自己的A轮融资人。也许,自己的老板会成为自己的B轮融资人。嗯,人也可以上市。
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然不同于选择回家的孩子。自己实现了人生的价值,又有足够的能力得以帮助父母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这个时候回报父母不是更好吗?
有时候,选择不是只有A和B两项,也许它会是一道多选题也不一样。人生的答题卷上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人生中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单选题。答对一分,答错不得分,多选不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