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佳说:所有人的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
从离开母亲胎盘的那一刻,我们是带着哭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哭声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将伴随着我们这一生。随着年纪日渐增长,我们不得不去弱化这种天生的能力。
所有才有了这句话:成长是将哭声调成静音的过程。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无一幸免。就好像每个人都很自觉地去弱化自己的这项能力,试着去寻找另外的能力来代替它,于是每个人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坚强这种能力。
可坚强这种能力的拥有并不如哭声得来的那般容易,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能够拥有这项后天能力的人都是在人前坚强,人后掉了眼泪。从来没有铁骨铮铮的人,若要有,也都是用坚强换来了柔软的茧。
去年的寒假,我加入了毕业的实习队伍,去到了厦门这座小资的海滨城市。刚去的时候,怀揣着一脸的期待,同时还有不安。
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于我而言,最难的是要如何找到归属感。虽然在年幼之时已过上了独立自主的生活,但是在这时候,这座陌生的城市带给我的不安全感还是从天而降了,让人措手不及。先是不安,接着是对工作岗位的不解。现实犹如晴天霹雳将我当初所幻想的画面劈得粉碎。也许是初踏社会,认知不够,才令自己当初所期待的一切与现实产生了天地之差,而心生挫败感。
之后心里想的是,既然人已来,心也只能去试着臣服于眼前,毕竟这是一次毕业前的考核,我不能不通过。
要强的心支撑着自己度过了前期实习单位的种种考核,那段时间,本以为度过了前期,后期的工作就会更加得心应手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艰难险阻了,可谁知,那只是刚刚开始。
上岗之后,又是一番高强度工作,完全没有时间来让你缓冲,又再次觉得身心疲惫不堪,一时没法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加之那段正逢餐饮业的旺季,在营运高峰期时,工作繁忙,人手不够,急忙之时,恨不得自己能够同时胜任N件事。
一起去的同学有些已经撑不下去了,大家面对着眼前的高负荷工作内容,都已变得心灰意冷,而我的情绪也随之受到了影响。
到了后来,那些坚持不下去的同学或放弃或换了地方。
那段时间,晚上常常需要义务加班到凌晨,当我走出上班地门口时,整个厦门都安静得出奇,唯有的士师傅开着车和路灯在我回住处的路上为我照亮了脚下的路,原来要回家的人不止我一个。
心里莫名想到,以往在家的时候,晚上出门到了十点都会被大人用电话轮番轰炸着催回家,没想到这些,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到了泪点,眼泪就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大颗大颗砸湿脸颊。可能家里的大人都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会一个人在凌晨的时候走在大街上,只因加班晚回家。
有时忘带了雨具,淋湿了身上,却莫名觉得自己紧绷的心突然得到了释放。那段时间,真的疲惫到谁也不想联系,谁也不想倾诉,乃至那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外过年的我,都没敢往家里打个电话,生怕语未出,泪已成行。不想将自己的狼狈状态暴露给任何一个人,只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每天下班回到住处,也是快速的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倒头躺在床上,连翻身都极其困难。实在无法释放心里负能量的时候把头埋在被子里,悄悄的流下几滴眼泪来释放那些堆积太久的负能量。第二天的时候又在人前佯装没发生过任何事。
有时候心里会出现两种声音:一个声音是选择终止,另寻他路;另外一个声音是,哪有不经历眼泪与汗水就能够成长的人。
后来,第二个声音在心里的呼声愈来愈大之后,自己也慢慢将状态调整了过来,状态和心情恢复到原状之后,做起工作的时候更加顺心也舒心了。
现在回想起这一切,还心生害怕,那是此生第一次历炼,无数次地挣扎着坚持了下来的日子。
还以为只有自己那么脆弱,受不了现实的考压,跟不上快节奏的工作强度,后来得之,第二届去同样岗位实习的学弟学妹们也有雷同的情况,包括我比们大一届的学姐学长们在实习的时候也同样面临过类似的问题。
原来在炼狱面前,我们都是那个尝试着让自己将哭声调成静音的人,只是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仍旧在这路上走着。
我也才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坚强换来了柔软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