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作为普通人的我们,都活在为房子、车子、孩子打拼的层层压力中,也活在自我理想实现和人生提升的学习焦虑中,时时刻刻,我们都好像处在一个冲锋陷阵的打鸡血状态。亲朋好友的互动也都转移到了线上,有时聊着聊着,发现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已经有半年甚至1年没见了,为此,有些感触,便真正地一个一个约上时间,带了满肚子的话,那些努力了却发现还是无果的脆弱时刻,那些快要被记忆淡忘的痛哭瞬间,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放心倾诉的对象,有一个久违的出口。
4 我想要的并不是客人一样的招待
这话说得其实很欠揍。明明好友阿瑶为我的到来很是费心,没到之前就铺好了客卧的被子床单,买好了午餐的饭菜,甚至还专门问了我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
到的时候正好和阿瑶的一家人吃晚餐,菜的品种很丰富,一家人在一起聊着明天的出行计划,氛围特别浓烈。以前还住在老家的时候,我们时不时串门玩,玩到兴起,干脆就跟父母打声招呼睡在对方家了,父母也知道我们关系特别要好,就由着我们。那时,阿瑶家为了让我们早睡,熄灯特别早,我们就躺在一张床上卧谈,聊悄悄话可以聊很久,阿瑶妈妈有时过来帮我们拽拽被子,会发现我们还在聊天,就不解道:你们这些小孩,咋有这么多话聊,乖,早点睡。我们会乖乖闭上眼睛,但还是很调皮地在她关门之后又继续小声聊天,直到聊着聊着,彼此都犯困睡着。
现在,她在这座工作的城市安了家,和老公一起过着幸福的小日子,这种居家的氛围也让人觉得特别温馨,特别怀念。晚饭完毕,阿瑶又给我调电视看,又切水果,又忙前忙后地清洗碗碟、整理厨房,接着又准备第二天出门要用的物品。我电视其实没有特别看进去,一直在等着她忙完空下来,我们就可以到楼下散散步说说话,和她也好久没有当面好好聊过天了。等她终于洗涮完碗筷,她又准备多包两碗明天吃的饺子、作为早餐时,我见缝插针地提议道:歇一会儿,我们去楼下散会儿步呗。她想了想说:也好啊!刚吃完饭是要去走走,老公,我们一起去吧!于是,三人行的散步,我变成了那个大灯泡,听着他们聊着公司的发展情况、明天要吃什么菜等各种家常,我负责时不时应和下就可以了。她谈恋爱时,我就感觉自己是灯泡,发现现在婚了,我依旧还是个灯泡。他老公在的时候,基本是他老公在主导话题的方向,我也不好开口去讲自己的那些小心事。
等散步回去,也差不多洗洗睡了,第二天他们一反平常晚睡的习惯,清早6点左右天刚亮,就听到他们准备早餐的动静,早餐是粥搭配着下饭的菜,菜特别可口。因为是周末,他们按原定计划、准备去逛一趟超市采购一周的生活用品等,喊我一起去这家新开的超市看看,晚上煮火锅,想要吃啥也一起买。而我过来见她,想要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客人一样的周到招待,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地坐在一起聊聊天,却发现很难插进去他们这连轴转一样的日常生活。
于是,把一肚子话憋回去,作罢。
3 你红红火火的忙碌堵住了我的嘴
和小清大学同学的时候,我们都住校,是同一个宿舍的上下铺。那时,就知道她是一个特别有追求的女孩,上着双学位还不够,还时常去附近的大学蹭专业课听。等到大三时候,我们都撒开丫子在勾搭小鲜肉或者大叔的时候,她已经着手申请国外的大学准备留学了。
她是一个性格很明朗、视野很开阔的人,那时,和她聊天很舒服。再多的烦恼到她这里,总是毫不费劲地解决,变得不是事儿。我也是在她这里,学到了大器和大局观。她留学回来已经很久了,直到她开始创业,一直忙着这家初创公司的生存发展问题,前不久,她说:终于不用犯愁下个月没钱给员工发工资了!公司终于盈利走向平稳发展的阶段了!我们这才终于见上了面,在她不大的办公室里。
在我进她办公室不到一分钟,还没讲完那句寒暄的话“好久没见了!跟你说,我最近……”就接二连三有几波业务客户过来谈事,我干脆坐到了前台这边的访客区沙发,坐着等她。眼见一波进去又一波出来,可就是不见她来喊我,我又怕自己离开,她忙完着急来找我却找不到不好,所以就耐着性子坐在那儿等她。一等,一下午基本就过去了。等她客户全走了,她才急匆匆冲我喊了句“我先去下洗手间再来找你聊!”
和从洗手间出来的她一起回到办公室,我们简单蜻蜓点水地叙了下旧,聊了聊彼此的工作近况,看得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像是还有许多着急要处理回复的工作。就聊这么几句的时候,她就一手接着电话询问着地产中介推荐的楼盘房源,一手又看着电脑回复着员工待确认的事项。因为到饭点了,她妈视频过来说安排了相亲饭局,让她赶紧去。就眼前这么几通事,就基本勾勒出她目前在筹备买房、单身却被催婚、事业起步了但也容不得她掉以轻心的现状。
我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聊什么,但眼前的情况好像也聊不了什么,又好像基本什么都聊完了,索性就站起身来道别,约着下次再见。但两人心底都知道,如果没有工作业务的交集,这句话也是客气话。
2 我的一句话,扩散成一家人的担忧
至于在身边的亲戚大伯伯呢,说起来,他看着我长大,也是相当了解我的。但他对长大之后的我,我的观念,我的工作,我对生活的看法,又并不了解。
他时常的关心就是以问题开始:“最近谈到对象没?你大姑给你留意了一个还不错的,去见见吧!”“最近工资涨了没?工作可得好好干,这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这些问题很像学生时期的定期考试,时不时提醒我一下:你最近的成绩下滑了、状态不对了,得注意下。即使在大伯请吃大餐这类轻松的的饭桌上,也还是吃出了我“不够优秀”的事实。
虽然做着和兴趣爱好完全无关的“搬砖工”,周而复始地按不同节庆出着策划案、执行实施,重复几年了,对工作感到非常的倦怠,又一个元旦要来了,我还能玩出不一样的花样、想出不一样的创意来吗?要说新媒体人每天起来头大的就是“选题”,我头大的是每一次节假日来临前的“策划案”。每次大伯问起工作的时候,我很想讲这些不开心的事,很想要换一份喜欢的、又成就感高的工作,甚至,有好几次已经窒息到想要裸辞来摆脱目前困境的程度。但发现,长辈们的观念里真的没有“开不开心”的工作这一说,他不能明白工作怎么会掺杂进这么多复杂的个人情绪,时常劝我:工作就是一份谋生的差事,喜不喜欢,爱不爱干都要干下去。而有次我实在忍不住说出了内心蠢蠢欲动很久的念头“大伯,我还是想辞职了,现在这份工作干得太难受了!”大伯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说:可不能这么干啊!熬着熬着就出头了,不能冲动!你裸辞了,这不是给你爸妈添堵吗,那没收入了你是要回去啃老吗?你要分担下你爸妈的负担啊!
然后事态严重化,是从大伯很迅速地向我爸妈转告了我的这一“不良”思想动态,爸妈都来轮番分期做我工作,尤其是老妈藏不住的担忧让我愧疚感陡升,这本来是我一个人的选择与规划,但经过大伯的传播,演变成了整个家庭甚至整个家族的大事,背负着这样的期许与重担,我有些动弹不得。于是,下次见到大伯,我也选择性地聊着近况,也秉持“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很多想说的话、想得到的“摸头杀”一并收起,不再倾诉。
1 手机轻轻松松击溃了小情侣
生活进入常态,我们很多时候,开始更关心自己的消遣娱乐,而更少地关注身边人的情绪需求。
和前男友步入恋爱第三个年头的时候,感情已经相当稳定,彼此又非常熟悉,我们吃过了附近的每一家餐馆,看过了每一场电影,逛过了每一个公园,也爬过了小城里的每一座山。新鲜刺激对我们来说,变成了一个遥远的词汇。按理说,如果有任何想倾诉的话,对方都是一个现成的会全身心聆听的对象。但这些想说的话,串联起来的也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柴米油盐,烟火味浓烈的家长里短。
时常我想要跟他讲我这一天生活各种的时候,他都是全神贯注地在加班,或者在跟朋友组队打游戏,或者在看着球赛,只是用偶尔的“嗯嗯”来回应我。他太熟悉我的一切,经常我讲了个开头,他也知道我接下来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也会掐断话题直奔那层意思去。他状态放松到,让所有他喜欢的娱乐方式全面侵占他的生活,而把我略嫌叽叽喳喳的话隔离成似有若无的背景音。我讲了很多很多,但他也并不会用心去听,甚至也不抬眼看我,只一心玩着眼前的手机,唯一听到的应该只是我一段话的最后一个字。
他就近在身边,可我们不对话已经很久,如同身处两地一样。
ps:掏心窝的话憋了这么久,亲们,现在可以坐下来和我聊聊天了吗?想聊什么,也留言告诉小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