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读《传习录》之黄省曾录第二天。
惟是道理自有厚薄。比如身是一体,把手足捍头目,岂是偏要薄手足?其道理合如此。禽兽与草木同是爱的,把草木去养禽兽 ,又忍得?人与禽兽同是爱的,宰禽兽以养亲,与供祭祀,燕宾客,心又忍得?至亲与路人同是爱的,如箪食豆羹,得则生,不得则死,不能两全,宁救至亲,不救路人,心又忍得?这是道理合该如此。及至吾身与至亲,更不得分别彼此厚薄。盖以仁民爱物皆从此出,此处可忍,更无所不忍矣。《大学》所谓厚薄,是良知上自然的条理,不可逾越,此便谓之义;顺这个条理,便谓之礼;知此条理,便谓之智;终始是这个条理,便谓之信。
读了先生这段话,心里甚是欣慰,很多事都可以释怀了。道理本来就有厚薄,这是良知上自然的道理。先生的学问崇尚从良知上出发,但不拘泥于形式,顺乎天理,又不超脱于现实之外。
圣人之知,如青天之日,贤人如浮云天日,愚人如阴霾天日,虽有昏明不同,其能辨黑白则一。虽昏黑夜里,亦影影见得黑白,就是日之余光未尽处。因学功夫,亦只从这点明处精察去耳。
良知只有一个,每个人的良知都是一样的,只是一般人被私欲蒙蔽的时间比较久,而每个人的才力分限又不同,但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后天修养,克己去私欲达到与圣人一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