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管子
北方的初春是算不上美丽的。
在北方出生长大的人,对初春,大抵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的。我这么说,是因为,和它相伴太久的缘故,说了真话罢了。这牢骚一发,剩下的,便是对它的好评价了。
当江南一派春之美景时,初春的北方却处在一片静寂里。领学生们写了许多年“早春“、“初春”、”初春印象”、“北方的初春”……学生大都在文章开头,拿初春与四季比,拿北方的初春与江南之春比。江南的初春,生机勃勃,春意盎然,春暖花开……北方的初春,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冻人不冻水……是的,一个是雅韵婉约的江南之春,一个是清丽素淡的北方初春。结果,可想而知,北方的初春一下子被比了下去,比的一无是处。因了这,大多数学生是不愿意写北方的初春的,只是碍于要求,而寥寥数笔,清描淡写一下罢了。另一部分人,则把北方的初春完全写成了江南春天的样子。
其实,我们只看到了北方的初春,就否定了北方春天的美,是不公平的。此时,江南的春之美景,正是我们接下来所期待的北方盛春时的胜景。北方的初春似一位少女,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而我们,只需静下心来,静候春暖花开。
要我说,北方的初春,是需要微观,方可发现美的。太急躁不可,性急也不行,要耐心一点。
那生机是有的,是要去找寻的。山坡上覆盖着一层白雪,那是冬天的样子。可是,待你一走近,低头,掀开雪块,底下却是另一番景象,草绿了,发出了小白芽。蒲公英绿了,还长出了两三厘米的新叶子。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也装点了雪所覆盖下的春之世界。看到它,有种不小的震撼。这种美,又多了一种顽强的精神,一种向上的力量。
柔美也是有的,在消融的河水里。寒冬,赋予了河水坚不可摧。初春,赋予了河水万千柔情。在悄无声息里,冰退去了,水浮了上来。夕阳下,水面覆盖了一层金色的霞衣,波光粼粼,霞彩奕奕。这美,可谓柔,可谓热烈,绚烂且光彩照人。
顽皮了几分,却不失乐趣。晌午,阳光也暖暖地投射下来,风若不来,这便是个惬意的午后了。地表开始由内而外地融化,地面莫名地流出道道水痕,水沟。不经意地一走,它会让鞋子捎去对裤管的问候。哎,它就是这么顽皮,你有什么办法?这是初春可爱、顽皮的样子,它像孩子般天真。它在和你玩耍,捉迷藏。你躲不开,它便找到了你。
北方的初春,就是这么不起眼,却又耐人寻味。它让你记住的,不是表面,是内涵;不是肤浅,是深刻……
即使盛春不来,你仿佛已从它的全世界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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