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还似一梦(文/觥觉)

在那遥远的地方,流淌着这样一个故事。

她叫非羽,一个家境还算富裕的家庭,而他是一个穷书生,一心考取功名,金榜题名。但在他的一生中却遇到了她。

“看他那副肥头阔耳的模样我就想吐”她愤愤道。

“这由不得你,我已经订好了吉日,下月初三”母亲严厉道。

她拗不过,在初一的晚上逃了出来。

那晚,格外的黑。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摔倒了多少次。只见到那里充满花香,而后就不知道了。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照在凌乱的发丝,睁开双眼,入眼处全是一片粉红,这里到处都是桃花。清香扑鼻,正陶醉于眼前的这篇花海中,却不知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书生。当她转过身去,正巧与他对视,心头一紧,赶紧侧过身去。只见那书生手持折扇,立于桃花中,模样甚是沉静,脸庞如同刀削,长衫好比旗帜。他轻步走来,文质彬彬道,“姑娘也是来看桃花的?姑娘点点头。”“姑娘不像是本地之人,不知姑娘从哪里来?”书生这折起了扇子。“小女自柳州城而来因不满家母被迫嫁于以为商人,所以逃出城外,这里开满桃花,不知这里是那里?” 那书生笑了笑道,“呵呵,这里是桃花镇,每年春天,这里开满桃花,香飘万里。来观赏之人甚多。”姑娘道“原来如此。”书生握了握折扇,淡淡笑道“不知姑娘贵姓?”姑娘眨了眨睫毛,握了握蜷缩在袖中的手,道“小女名非羽,嗯....不知公子....”“你就叫我辰阳吧”书生不容姑娘说完便道。

一阵微风,吹起姑娘额前几缕青丝。他们互相目视便各自躲开。书生咳了咳道“不错的名字。”


第二日,天还微凉,便见到东边的山 坡上有一身影,早早坐立于山坡上,目视东方边际。那人就是昨天赏花的书生,习习凉风掠过他的脸颊,双鬓微微浮动。模样甚是宁静。姑娘恰在此时见到了他。心不由得一紧,踌躇几回,走上前去,淡淡道“公子这是在望什么?”

书生故作惊讶道“真巧啊!非羽姑娘。你是来观赏日出的么?”

“哦,我只是随便走走,不想在这儿遇见你”

“呵呵,看来这还真是缘分啊,我在这里观日出,在过不多时就是日出之时,姑娘可否与我共赏日出?”

姑娘踌躇了一会,于是坐在离他不远的草地上,弓起双腿,双手环于双膝。下颚轻放于膝上,眨着大眼睛。




天还是一片浅蓝,很浅很浅,转眼间,水天相连的边际出现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我们都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里。果然,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红的很,却没有亮光。仿佛是块光焰的玛瑙盘。随后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行漫卷方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到了最后,它终于冲破了云霞。颜色真红的可爱,散发着温弱的金黄。他旁边的云彩也被镀上一层金边。散发着一股不可抵挡,无所不在的魅力!这些色彩没有任何的瑕疵,没有任何的污点,这是世界,是自然的杰作。

书生与姑娘的脸,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春意盎然,阳光如同流淌的金子,空气好像弥散开来的蜜。姑娘侧过身子,拂起衣袖掩住了脸,那手,却白皙的几近透明,咋暖还寒。书生的目光于是变得痴迷凌乱,做一个打扇的动作,却忘记手中已无纸扇。

书生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温柔的光辉洒在他英俊的脸上,泛起几分神秘,又增添几分清朗。姑娘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若有所动,亦有所想。

就这样相识,就像崔护在长安南郊的那段往事。书生知道那段往事,他希望给自己留下佳话,于是他为姑娘设下了这个偶遇,同时又偷偷带走姑娘的心。

第二年,清晨。温和的阳光洒在羞涩的我枝条上,似乎为新的希望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缝隙间掺杂着些许灵动的色彩。

阳光洒在姑娘的清秀的脸上,似乎为她罩上了金色的薄纱,珊珊可爱。

书生向前一步:“我要进京赶考,等着我金榜题名,风风光光登门娶你,等我。”姑娘眨了眨泛红的眼睛道:“嗯,我等你。一路安全.....”余再说些什么,书生却已转身离去,同友人一道向着北方行去。

长衫飘动,身影渐疏。

姑娘盈盈的眼波中掩着淡淡不舍。

时间在日出日落中消逝。花瓣和着睫毛弯处的露珠,酿成了一坛坛桃花酿,在无人的月夜里,汲取着漫天的星光,化作酒中含而不化的温柔。

“明天,他就应该回来了。”姑娘双手托着下巴仰望着星空皓月。

第二天清晨,姑娘早已习惯了坐在那里看日出。今天早早的在那里等着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望着北方边际,突凹出几个小黑点,姑娘嘴角微扬。她知道,他回来了。左右走动,矫首以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黑点越开越近。“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怎么少了一个?”姑娘充满疑惑,待到临近,姑娘发现原本五人,现在只有四个。姑娘握了握手,急忙问道“辰阳公子呢?他怎么没有回来?”四位友人互相看看,都默不作答。

姑娘急了,又问道“辰阳公子呢?他在哪 ?”

“他在赶考的途中突发疾病,客死他乡。临死前嘱咐我们告诉你,来年春天,不能陪你去寻遍花海 看日出了,那么,忘了我...”友人道。

他知道那姑娘喜欢他,但他不想让姑娘等他...

“这怎么可能?”姑娘身子开始轻轻地晃。

姑娘掩泪跑向远方,来到山顶的亭子,风,模糊了她的眼睛。大声道:“呵呵,你叫我忘记你,不如忘记我自己。”直到日落西山,在凌乱的发丝背后,是以双通红的眼,芊芊弱质,楚楚谌怜。

记得当时黄昏,你我共坐亭中,笑语,直到夕阳渐细......

时光在发丝间匆匆流逝,你我想逢在多情的花季,短暂的甜蜜却总是定格。

离别是你我的宿命,你匆匆一别,竟成为我生命中永恒的痛。

之后,非羽被家仆找到,于六月初六嫁给了那位商人。

没有事的时候,姑娘就静静站于亭中向着东方望去。她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一个男子在那边。其实“等他金榜题名归来”只不过是他跟姑娘开的一个玩笑。

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更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七月的中旬,风这个俏皮的孩子随处乱跑,闭上双眼,张开双臂,任凭那柔顺的发丝,划过脸颊,吹过眉梢...

而在那桃花树下,一对男女含情脉脉,立于飞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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