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锉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译文:大“道”空虚开形,但它的作用又是无穷无尽。深远啊!它好象万物的祖宗。消磨它的锋锐,消除它的纷扰,调和它的光辉,混同于尘垢。隐没不见啊,又好象实际存在。我不知道它是谁的后代,似乎是天帝的祖先。
解读:道好像是一个半球形空虚的东西,山川海河大地都在其中,众多物品永远都装不满,这是多么广大啊,!他的作用巨大而又无穷无尽, 他好像是万物的发源地。它能限制锋芒, 解万物之间的纠纷,能使万物同享阳光,能使万物同享空气水土。道是虚的,是摸不着的,但是又好像实际存在。我不知,道是什么产生的,是什么时候产生的,看样子,道像是天帝祖先。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挫其锐消磨锐利、锋利,解其纷消解掉它的纠纷,和其光调和隐蔽它的光芒,同其尘把自己混同于尘俗。这四个“其”指的就是道的作用。道不威胁人,不利用人,不利诱人,不恐吓人,也不主宰人,这跟西方不一样。西方人认为上帝是主宰一切的。老子说“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想想这四个“其”是什么意思?这是道的作用。道的作用是什么?人家锐,你把他挫掉?当然不是。那就是强制,就不自然了。那是怎么样?是把自己锐利的那一部分,锐利的锋芒自己挫掉。这个道是锐利的,可是自己把自己的锋芒收敛起来。让人没有感觉到。锐:自我锐气。纷:不切合实际的纷纷之想。尘:指现象世界,相对于本质世界。
畅游于道的美妙境界里,彻悟了人生真谛,获取大智大慧,原先那种不可一世的自我锐气被挫消了,一切与我无益的纷纷之想得以解除;原先那种狂喜、愤怒、悲观、傲慢等情绪化的目光,得以和心灵之光充分调和,取而代之的是不卑不亢、温和慈祥的目光。以合乎道的观点来看待世间的美丑、善恶、荣辱、贵贱,这时的人才是清醒的、觉悟的。“不言之教”的功用体现于此。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这四句话不仅是老子对道的解释,也深藏着老子为人处世的智慧。那么这四句,都包含了哪些为人处世之道呢?“挫其锐”一个人不能锋芒毕露,不能到处显示我的能干,那会死的很惨。“解其纷”人家有些时候有些纷争,不能说都听我的。要让他们自己去磨合,在当中做很多事情,但要让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和其光”不能用自己的光耀去照耀别人,要让他自己显出他的光耀。“同其尘”不能够善恶分明,是非分明,都不可以。因为对圣人来讲是没有坏人的,圣人碰到坏人,自己要检讨为什么有你这个圣人还有那么多坏人,那你这个圣人算圣人吗?
评析:在本章里,老子通过形容和比喻,给“道”具体作以描述。本来老子认为“道”是不可以名状的,实际上“道可道,非常道”就是“道”的一种写状,这里又接着描写“道”的形象。老子说,道是空虚无形的,但它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是无法限量的,是无穷无尽而且永远不会枯竭。它是万事万物的宗主,支配着一切事物,是宇宙天地存在和发展变化必须依赖的力量。在这里,老子自问:“道”是从哪里产生出来的呢?他没有作出正面回答,而是说它存在于天帝现相之前。既然在天帝产生以前,那么天帝也就无疑是由“道”产生出来的。由此,研究者们得出结论,认为老子确实提出了无神论的思想。在《道德经》前四章里,老子集中提出了“道”是宇宙的本原,而且先于天帝而存在;事物都是互相矛盾而存在的,并且处于变化发展之中等观点。此外,老子还提出了他自己对社会政治和人生处世的某些基本观点。这些学说无不充满人生智慧。